夜幕如同一張巨大的黑色絨毯緩緩地覆蓋住了整個大地,將白日裡的喧囂與繁忙一並掩蓋在了它那深沉的懷抱之中。
此時的南陸省省城仿佛被點亮的明珠一般,閃耀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大街小巷、高樓大廈都被五彩斑斕的燈光所裝點得絢麗多彩,一片燈火輝煌的景象。
在這燈火輝煌之中,無數盞溫暖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向黑夜,照亮了一個個溫馨的家。
每一扇窗戶背後都是一個獨特的世界,演繹著各自不同的故事和人生百態。
然而,這個酷熱難耐的夏夜對於那些在街頭儘情嬉戲玩耍的紅男綠女們來說,他們穿著時尚靚麗的夏裝,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熱情。
他們或追逐打鬨,或相互傾訴著彼此心中的小秘密,完全沉醉在屬於自己的快樂時光裡,對這座城市白天經曆過的風風雨雨渾然不覺。
某街道上那座普通的酒店裡的留置房中,張華在床上坐著,他依舊是閉著眼睛靜靜的坐著,仿佛如老僧入定般。
床的不遠處是一套桌椅,桌子上放著一份剛送來的晚餐,很普通的盒飯。
張華此刻的他卻絲毫感覺不到饑餓,他的思緒早已飄遠,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從今天下午到現在所發生和經曆的事情的每一個細節。
在他的感覺中,這一係列事件充滿了詭異與不合理之處。
回想起來下午那場約談,原本應該是一次正常的溝通交流,然而不知為何,局麵卻突然急轉直下,最終導致自己被留置在此處接受調查。
按常理來說,如果真的確定自己有嚴重違紀行為需要接受紀律審查,那麼對方至少也應當出示一些確鑿的證據才行啊!
畢竟,自己隻是被約談而已,難道僅憑幾句空口白話就可以隨意將人留置、隔離審查嗎?
而且要知道,對方可不是什麼小機構,而是堂堂正正的南陸省紀委啊!
這樣一個龐大且權威的組織,內部人員眾多,信息流通也相對較為順暢。
按理說,對於自己被約談這件事,不應該沒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
更何況現如今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被留置在這裡,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張華繼續努力回憶著之前在約談室中的情景,遊昌武問的那些問題不停地在他耳邊回響。
那些問題毫無依據可言,完全就是無端的指責;給出的所謂理由更是漏洞百出,甚至連基本的邏輯都難以自洽。
說這些理由純粹是主觀臆測恐怕都算是客氣的了,簡直就是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維範疇。
尤其是想到作為提問的遊昌武居然還是紀委二室的主任,張華心中更是湧起一陣難以置信的感覺。
作為如此重要部門的負責人,怎麼可能會提出這種明顯低於普通人智商水平的問題呢?這裡麵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陰謀?
張華越想越是感到一頭霧水,越想越覺得這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突然他意識到不對,這裡麵還有自己沒搞懂的東西,對方絕對不是簡單的憑空捏造的莫須有的罪名來對自己發難的。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將一個人的猝死嫁禍到彆人的謀殺?而且當時老段出事的時候,自己還在工業區管委會和大家開會商討事情呢。
有這麼多人證,對方還會嫁禍?就是小孩子鬨著玩也絕對不會找出這樣的理由吧?
再說自己與車企存在利益關係,車企購地的價格,自己還是坑了顧總的,地皮還是按市場最高價出售給車企的。
花了最高價買來地皮,還給自己這個常務副縣長送大禮,車企的顧大總裁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