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譚翰林徹徹底底的被汪喆這番話給震驚了,他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家人的離去所帶給他的憂傷一瞬間被汪喆帶來的震驚給掃的一乾二淨。
汪喆繼續說道“翰林書記,聽了我這番話你是不是很意外、很震驚?
你雖然現在主政南陸省了,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論工作能力、論務實精神,你可以說是足可以勝任的。
但是要說看人和觀察事物,翰林書記啊,你還尚有一些欠缺。
我們行走官場有好多時候不要隻看表麵,一定要用眼睛看、用腦子去思考。
以前咱們在京城黨校參加培訓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萬事萬物都有一定的規則,遇事不要那麼匆忙下決定,一定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找出內因關鍵所在。
就像我在南陸省工作的時候,有些時候雖然與謝誌斌發生爭執,可那是工作層麵的原因,我還要告訴你,有好多次爭執,其實是我們倆演的戲,包括和雲山書記。
我臨離開南陸省罵過雲山書記、罵過謝誌斌、還罵過其他人,可以這麼說,我幾乎將班子裡的人快罵一遍了。
可是事實上都不是你表麵上看到和理解的那樣,準確的說都不是欣歌你們倆理解的那樣。
我臨離開南陸省,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好好乾你的工作,忙你自己該忙的事,與你無關的事你暫時不要動,你怎麼就是聽不懂我要表達的意思呢?
你還讓欣歌參與進來,她那個腦子是參與官場是非的腦子嗎?
我先透露一些消息給你吧,你目前的處境很艱難了。
南陸省,翰林書記,可不是你看到的和想象到的那麼簡單的,是有幾股勢力在交織糾纏的。
你現在已經打破了布局和平衡,關鍵的是你將雲山書記留給你的大好的局麵給打破了。
而且呢,你所采用的手段乃是眾人皆不情願使用的手段,那就是明明知道對方沒有絲毫過錯,卻依然要毫不留情地斷送此人的政治生涯,這種行為是令大家難以容忍的。
張華與孫福強二人,他們不僅是謝誌斌的至親嫡係,更是雲山書記著重培養的對象,可以說是留給你的得力助手。
當然啦,除此之外還有好幾名乾部也是如此。
當欣歌向我講述完整的事情之後,連我自己都再也沒法坐著了。
哎呀,你可真是把雲山書記留給你的那些得力助手給一網打儘了啊!
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你才算恰當!
你這是自毀長城、自斷左膀右臂的行為啊,雖然說在某種程度上是助長了他人的勢力,倒還算不上是天大的事。
至關重要的是張華啊,你難道不清楚他遭受審查這件事究竟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你將他此前所取得的成就以及所獲得的殊榮統統給予了全盤否定啊!
再加上網絡上又有人推波助瀾,搞得民怨沸騰,你說京城方麵會答應嗎?
哎,我先告訴你這麼多,晚上我要參加個飯局,我要將你的這些事給我的一些關係說一下,看看大家怎麼保你吧。
對了,雲山書記和誌斌書記聽到你搞的這些事,他們並沒有生氣,隻是搖頭苦笑。
可是其他的勢力已經將你告到高層了,雲山書記也進京了,為你說了不少好話,但是效果不是多好。
我晚些時候再給你打電話。順便將這邊一些人的意見反饋給你。
欣歌啊,你可不要再寵著她了,再這下去不但你完蛋,我也好不了。
先這樣說吧,晚點再聯係,掛了啊。哎”
汪喆也不給譚翰林說話的機會,一下說了這麼多,臨結束時一聲長長的歎息,將譚翰林歎息的差點都有了尋死的心。
握著話筒,話筒中傳出對方已經掛了電話的“嘟嘟”聲,譚翰林白淨的麵龐上說不出的複雜表情,以至於他的五官都快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