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莊,張華的家。
老省長與張華五個男的坐在二樓平台的茶桌邊聊著天。
此時夜幕降臨,二樓平台上明亮的燈光已經開啟。
王滿倉過來將桌子撐起,很快,老省長要吃的幾樣涼拌菜被端上了桌。
李延海與高長山起身邀請老省長入席。
五人在桌前圍坐了下來,張華正欲喊王滿倉去拿酒來,卻看見這個憨貨端著兩個大盤子正往樓下快步走著。
樓下高老爺子的小桌子已經擺好了,老省長隨行的司機正在忙著擺放碗筷,高老爺子正在開酒。
明亮的燈光下,張華清楚的看到王滿倉端的一個盤子裡堆了滿滿一大盤燒雞。
張華不由得想笑“這個憨貨的速度真快,他先端走一盤子順便招待老省長的司機,真正的原因是哄著爺爺拿好酒喝。”
高長山進屋拿了一瓶酒出來,打開蓋子,給大家倒酒。
老省長麵帶微笑,緩緩地開口問道“小孫啊,你這段時間休息得怎麼樣呀?你們新安區有沒有發生什麼一些其他情況啊?”
孫福強聽到老省長的問話,連忙恭敬地回答道“老省長,一切都還算平穩,沒出啥大狀況!
不過呢,我們區裡那位盛區長,他的脾氣可真是不太好喲!您可能有所耳聞,之前他跟韋書記搭班子的時候,好歹還稍微收斂一些。
但如今呐,簡直就是完全放飛自我了!我休息的那段日子裡,全靠他那副壞脾氣鎮著場子,各項工作推進起來的還算挺順利的。”
老省長微微頷首,表示認可,接著說道“嗯,你說的這位盛區長是不是叫盛國啊?這人倒是有點兒意思,其實我對他也有些了解的。
這樣說吧,他這個人雖然脾氣見長,但總體來說還是要看和誰一起搭班子共事的。
你彆光看到他現在好像變得不好相處了,實際上那是他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個性而已。
我這麼跟你講哈,一來呢,你們區委和他領導的區政府之間的關係處理得不錯;二來呢,也是因為你在很多方麵都給予了他足夠大的支持,讓他能夠放開手腳去乾工作,不會感到有太多束縛和壓抑。
還有第三點,關鍵的也是這第三點,他啊,打心眼裡佩服你這個人。
也就是因為這三點,他才敢於完全的釋放出自己的個性,不再收著斂著。你啊,不用擔心他給你添亂,他雖然脾氣不好,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所以啊,隻要繼續保持這樣良好的合作態勢,我相信你們新安區未來的發展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李延海說道“孫強,你還不趕緊給老省長端酒,沒發現他在給你指導工作嗎?”
老省長哈哈笑著拍了一下李延海“你本來是很單純的經濟學家,什麼時候也沾染上了社會上的這麼多毛病!”
李延海笑著說道“老省長啊,不社會不行啊,如今我也二線了,再有兩年的光景,我也就該光榮退休了。
您說以前上班工作,說我單純也好、木訥也罷、呆板刻薄也行,反正都是為了工作,我隻要堅守底線,時刻記著自己的責任就行了。
現在呢,我這都離開工作崗位徹底走進社會大學了,再不學習、再不變通,我是不是也要被時代所淘汰啊?”
說完話,李延海笑了起來,老省長他們四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老省長笑完後說道“沒想到你這個老經濟,快退休了竟然活明白了。”
在場幾人又是一陣笑。
孫福強給老省長敬了一杯酒,老省長也不推辭,接過來一飲而儘。
眾人沒有急著先喝酒,而是吃起來老省長要求做的涼拌菜來。
吃了幾口,老省長將筷子放下,看著坐在對麵的張華說道“其實我今晚上過來就是想和張華聊聊。
張華,你已經偷懶這麼久了,有一個半月還多吧,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張華不服道“瞧您說的,我怎麼會是偷懶呢?那是組織上不讓我乾工作,跟我是一點關係沒有啊!”
老省長眼珠一瞪“你少跟我強詞奪理,回答我剛問的問題!”
張華目不轉睛地盯著老省長的麵龐,隻見他滿臉肅穆,神情凝重。
受到他的影響,張華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調整好坐姿,然後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格外莊重的語氣開口道“好吧,既然您都問到這兒了,那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跟您坦誠地說一說我的真實想法。
農業廳那邊的工作,我可以明確地告訴您,我是絕對不可能再回去了。
其實呢,農業廳內部當前所出現的那些狀況並不是最關鍵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