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張華說這句話,已經站起了身邁了一步出去的王林登時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張華。
而許中文和周樹強則是吃了一驚,他們倆看了一下張華,見張華麵色有點陰沉的看著他們,而白峰已經起身繞過桌子在往左付國跟前走去。
許中文趕緊說道“張市長,彆彆彆,您彆生氣,我現在就將左局長給攙出去,他在隔壁吃飯,明顯的是走錯門了。
來,周主任,搭把手,咱們將左局扶到隔壁去。”
周樹強應了一聲趕緊走了過來,就在許中文伸手即將要觸碰到左付國的身體的時候,左付國卻大喇喇的往座位上一靠“張市長你罵誰是醉鬼?我好心好意來給你敬酒來了你罵誰是醉鬼?
你彆看你當了一個副市長,你也不過是分管農業的嘛,你又管不到我頭上,彆說你了,就是分管我這一塊工作的高書誌(副市長)又能怎麼樣?
他對我是那麼回事了,我理他一下,對我敢不是那麼回事,我照樣也不鳥他。”
許中文上前,伸手拉著他一條胳膊,語氣急切地說道“左局啊,咱們走吧!你趕緊過去跟雷書記還有吳縣長他們接著喝酒呢。”
麵對眼前這個胡言亂語的左付國,許中文心中不禁湧起一陣不喜和無奈之感。
原本好好的一場專為迎接張市長而設的接風宴席,氣氛融洽,賓主儘歡。
誰料到,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左付國竟然如此貪杯,把自己灌得爛醉走錯了房間,將整個場麵搞得烏煙瘴氣。
想到此處,許中文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不滿,但此刻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把這位醉醺醺的左局長帶離現場,以免事態進一步惡化。
與此同時,站在另一側的周樹強見狀,也趕忙走上前去幫忙攙扶左付國的另一隻胳膊。
怎奈左付國身材肥胖,足足有二百多斤重,再加上醉酒之後整個人身體下沉,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仍然難以挪動他分毫。
哪知左付國不但不配合,還扭動著身子,將左右伸過來拉他起來的手給撥開,口中又接著說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正要趕滾蛋一個管農業的副縣長,現在又跳出來一個管農業的副市長。
怎麼著?你們管農業的就這麼牛嗎?我們礦務局的事情你們也敢管?
礦務局為了開礦,占點土地搞生產怎麼了?
你姓王的敢對我們指手畫腳我忍了,你一個小副縣長,我說踢走你,就一定能踢走你。
怎麼?你姓張的副市長也想來插手管我們嗎?我告訴你,彆說你沒這個資格,就是有這個資格,你以為我會怕你?開玩笑!
一個副縣長,加上一個副市長,算球!”
許中文與周樹強聽到這些話,哪還敢讓左付國繼續再說下去,二人用儘力氣,加上白峰伸手相助,三人硬生生的將他架了起來往外就走。
王林偷眼瞧了一下張華,見這位年輕的副市長儘管被左付國這樣辱罵,臉上不但沒有怒意,反而還稍有笑意,隻是嘴角處不經意間露出那麼一點難以琢磨卻意味深長的輕撇。
左付國被架著往外走的時候,口中竟然開始罵罵咧咧的,但很快被架了出去。
張華看了一眼王林,微笑著問道“王縣長也還餓著的吧?在這吃飯是不是影響心情啊?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地方隨便吃點去?”
王林坐了下來,歎了一口氣“張市長,我們可能是走不了了。
我們的書記縣長都在隔壁呢,您也沒法走啊?”
“那好,這麼一桌子好吃的菜,不吃也浪費了,王縣長,咱們下手!”張華說完話,自顧自的抄起筷子就去夾菜。
夾起菜來,剛吃了一口咽下,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下進來幾個人,走在前麵的是白峰。
白峰對著張華說道“張市長,雷書記和吳縣長他們過來了。”
接著兩名年齡都在四十歲之上的男子展開笑臉,很是熱情的走上前來“張市長啊,歡迎您啊,歡迎您來我們縣指導工作啊!”
雷正豪、吳應軍,分彆擔任著武田縣的書記與縣長之職,且二人年齡相同,都是四十三歲。
由於平日裡私交尚佳,因此在工作中搭檔起來也算頗有默契。
而對於這一點,張華自然早已做好充分了解,並對他們二位的情況做足了功課。
此刻,張華緩緩站起身來,鼻翼微微翕動,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都是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很快就彌漫至整個房間。
他嘴角上揚,輕笑一聲後開口說道“雷書記、吳縣長好呀,在此,我必須首先向您二位表示歉意啊!
看來,今天我下來進行工作調研確實有些不合時宜啊,恐怕打擾到您們的雅興啦了。
但是事出有因啊,我也實在無奈。
此次下來調研的具體時間安排,完全是依照市裡的統一部署來製定的。關於這一點,還望您二位能夠理解並明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