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逐漸落下,天色於朦朧中透出幾分柔美與靜謐。
夜楚楓踏著瀟灑豪邁的步伐,獨自一個人走到夜蕭寒和雲沐九所在的涼亭。
他朝夜蕭寒和雲沐九俯身:“見過皇叔,皇嬸。”
夜蕭寒連個眼神也沒給,問道:“何事?”
夜楚楓站起身,告知道:“回皇叔,宮宴即將結束,父皇讓全部人返回宮殿。”
夜楚楓正是想借著通知的機會跟夜蕭寒和雲沐九搭上話。
夜蕭寒淡淡回道:“嗯。”隨即又看向雲沐九,提醒道:“沐沐…”
雲沐九點頭,先是眼神快速掃描四周,然後收回目光看著夜楚楓。
“七殿下,你曾說過我們兒時相識過,是不是在京郊的湖邊涼亭?某一天有個小女孩無意走到那涼亭處…”
夜楚楓瞳孔狠狠地震了震,“你想起來了?”
“沒有想起來,我就是做了個夢夢見了。”
夜楚楓儘量維持著平靜,“那時你大概隻有六歲左右,身上穿的是粉色衣裳,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郊外,下了暴雪便躲到涼亭。那時我躺在地上,還把你嚇了一大跳。隨後,有一時日我們會經常在郊外見麵。”
雲沐九“嗯”了一聲,夜楚楓說的細節跟她的夢境對應上了。
夜楚楓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你一直戴著麵紗,未曾露過真實麵容,所以我記得的僅是你的眼睛。後來有一日你突然消失不見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你沒有跟我說過具體出自那戶人家,即便後來我一直在尋找你,可也找不到。”
雲沐九道:“京城那麼大,我甚少出門,你又是住在宮中的皇子,想來我們兩個人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夜楚楓挑挑唇角,餘光注意到冷臉的夜蕭寒,挑起的唇角弧度又平放了下來。
雲沐九沉穩地說道:“如此看來,我是缺失六歲那時的一段記憶了。”
夜蕭寒看到有太監走了過來,輕聲道:“有人來了。”他視線一掃而過石桌上的酒壺。
雲沐九和夜楚楓當即明白夜蕭寒的意思,雲沐九說道:“我們不喝酒了,贈予七殿下你吧。”
夜楚楓展了個有些肆意的笑容,然後一把就抓起酒壺,“多謝。”
雲沐九壓著嗓音快速說道:“多謝你告知我從前的事情。你的病,過幾日來草本堂聯係我,我會儘快為你治療。”
雲沐九推起夜蕭寒的輪椅,夜楚楓跟在他們後麵,三人一同出了涼亭。
剛走出幾步,那個太監就擠出招牌笑容。“夜王,夜王妃,七殿下,皇上準備要結束宮宴了。”
雲沐九回道:“我們知道,即刻過去。”
小太監頷首,瞄到夜楚楓捧著一瓶酒,心中感慨:七皇子真是嗜酒如命,連夜王的酒都敢要過來品嘗。
保和殿內,大部分人開始陸陸續續落座。夜楚鶴剛回到原位,身邊的貼身太監便給他遞來一個暖手爐。
夜楚鶴身子孱弱,自然更容易比彆人體寒。他身邊的人均得精心照顧他,尤其是春季,更要注意保暖。
夜楚鶴暖了一會兒手,吩咐道:“拿走吧。”
他冰冷的雙手因為暖手爐而有所上升溫度,鼻尖也縈繞著方才暖手爐的幽幽清香。
他端起茶杯,剛欲淺酌一口。
“噗…”夜楚鶴直接吐血,身子因為慣性向前衝著,整個人猛地摔了下去。
“啪啦…”茶杯破碎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