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九提著一顆小心臟,等著夜蕭寒的反應。
她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她方才說的話太情緒化了吧,有幾分扭捏的架勢。
夜蕭寒立即道:“不。”定定看著雲沐九,“不矯情。沐沐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我都有在聽。”
他心裡一陣抽搐,他竟不知沐沐從前過得這般辛苦…
壓製複雜的心情,夜蕭寒嗓音低沉:“我很樂意沐沐對我說你的事情。這讓我更加理解了沐沐…”
雲沐九衝著夜蕭寒展顏一笑,這笑容裡麵帶著點釋然。她早已靠著自己的努力離開孤兒院了,如今在夜蕭寒麵前初次提起舊事,就在這一瞬間,她所有的心酸與委屈消失不見了。
當她說出往日痛楚的那一刻,當她得到夜蕭寒寬慰的那一刻,在孤兒院那一段不好的經曆,隨著現時不斷逝去的時間遠去了…
…
碧落血殺的人比大多數人消息靈通,他們昨天就提前得知有兩個死士窩點出事了,隻不過那時還沒有查出什麼明確的線索。
他們有的人猜測,兩個窩點的殺手不是遇上往日的仇家,就是因為查到什麼消息而被人滅團了。
素來敢與碧落血殺作對的人不多,畢竟碧落背後有東洋帝國的勢力作為靠山。但因為碧落血殺主要做的是拿錢殺人的事情,暗中定然惹怒了不少人,這些人明麵上不敢動手,難保會暗中鬨出點動靜。
所以碧落血殺傾向認為很可能有人是暗中偷襲他們。
碧落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不是偷襲他們,而是光明正大的剿殺他們,隻不過全殺了據點的人,沒留下一個能夠給碧落報信的活口罷了。
今日一早,暗線得知京城最新的消息——據說兩次刺殺事件的主謀都是幽冥九重。加上昨天查了一整日,結合現場那凶手特意留下來的線索,碧落的人確定——真凶就是幽冥九重。
薛特使氣得狂拍桌子,“好狠的人!”
上次他們想查詢幽冥九重的身份,結果派出去的人全被滅了。這一次,幽冥九重竟然主動上前挑戰他們,真是太囂張了。
薛特使發了許久的脾氣,一旁的幾個暗探不敢多加言語。不多時,一個暗探才小心翼翼開口:“薛特使,您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呀?”
薛特使擰眉:“上次傳了與幽冥九重有關的信回去東洋,如今他們的回信還沒有到…”
那暗探又道:“幽冥九重為何端了我們兩個窩點?那是我們在京城與外省聯係的關鍵據點啊…”
薛特使冷靜了下來,琢磨道:“怕不是幽冥九重想要報複我們上次查他?”心一驚,又道:“或者說,我們的人查到一些與幽冥九重有關的訊息了!”
他眼一立,嚴肅道:“快!查一下此前那兩個窩點想傳給我們什麼消息!”
另外一邊,奪魂鳶夕也得知了幽冥九重對抗碧落血殺的事情。
段掌櫃對著一個黑衣人擺手,“本特使知曉了,退下吧。”
段掌櫃,明麵上是奪魂鳶夕在仲嶽國分部的總掌櫃,實際上也是仲嶽分部的特使。
上次他手下有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想去查幽冥九重,結果被幽冥九重反擊。後來他又訓誡了手下的人,提醒“不要無中生事,對幽冥九重和冥宮保持觀望態度即可。”
他擰著一對粗眉,有些好奇。奪魂鳶夕上層的人讓他們小心行事,不要平白與幽冥九重對抗上。他怎麼覺得,奪魂的上層階級似乎對幽冥九重有一絲好感呢?可是奪魂鳶夕作為上百年的老牌殺手組織,為何要對一個新起的殺手組織有善意呢?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暴雨,次日大雨變小,轉為毛毛細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大雨過後獨有的清香味,沁人心脾。
古色古香的庭院當中,有一條蜿蜒的回廊。
雨絲斜飛,回廊的屋簷下,一對男女正在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