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歸的安慰,並沒有叫揚若感到好一點,他覺得自己是這張飛毯上最孤獨的一個人。
花淺看出揚若鬱鬱不樂的症結所在,溫聲說道:“至少我們南星劍宗,沒有豢養異人為奴的做法。”
這個世間,還是有人儘可能不去欺壓那些本就可憐的異人的。
揚若的眼裡,重新彙聚出光彩。
花月附和姐姐的話:“我們南星劍宗的清波洞湖,雖然有鮫人居住,但一直是合作的關係,從未像其他宗門那樣,給他們種下生死符,掌控他們的生死。”
她眨了眨眼睛,分外靈動:“師兄,你不想見見《鮫綃錄》中描述的鮫人嗎?”
“傳聞鮫人女子,貌美善歌,泣淚成珠,所以話本子裡麵的女主,芳名叫做聞珠。”
揚若想象著《鮫綃錄》中女主聞珠的形象,不由得心臟驟跳了一下,耳根子一陣陣發熱。
花月笑得樂不可支,轉頭對上姐姐不認可的眼神,遂收斂了情緒,正色起來。
經這麼一鬨後,氣氛變得輕鬆不少。
按照輿圖的指引,隊伍順利抵達清波洞湖。
八百裡清波洞湖,一望無垠。湖麵無風,好似未曾打磨過的寶鏡,寒煙輕泛,帶給人似夢似幻的感覺。
水霧白煙中,有渺小的影子跳躍,是那些在撈鮫紗的弟子。
初見洞湖,大家就被眼前宛若仙境的美景震撼住了。
“什麼人,敢擅闖我們南星劍宗的轄地?”
裡麵鑽出來一隊人馬,亮出長劍,圍住眾人。
楊霓怒斥道:“你們是長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拿劍對著親傳弟子?”
她說完,小聲和揚若道:師兄,玉牌,你的身份玉牌。”
聽到親傳弟子這幾個字,大家麵麵相覷,狐疑地看向麵前女修,她是親傳弟子?
一名黃衣男弟子,在唯一一位沒有拔劍出鞘的青年耳邊說道:“蔣師兄,宗門裡最近是會派遣一批弟子過來幫忙撈鮫紗,算算腳程也該到了,他們應該是自己人。”
蔣仁毅嗤笑一聲:“親傳弟子會來撈鮫紗?這才值幾個貢獻點?”
這時,揚若終於從儲物袋裡找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蔣仁毅麵上的笑容僵固住。
他連忙作揖行禮:“在下眼拙,冒犯了師兄,望師兄恕罪!”
一群人慌亂收了劍,彎腰下去。
揚若擺擺手,發現大家低著頭沒看見,隻好清咳了一聲,說道:“都是同門,不用行此大禮,我們是來做宗門任務的,先帶我們去見魯長老吧。”
蔣仁毅聽揚若話裡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鬆了一口氣,帶著幾人去營地。
路上,蔣仁毅問道:“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實際上,蔣仁毅是在打探揚若是宗門內哪位長老的弟子,畢竟南星劍宗長老眾多,也不是每一位長老,都位高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