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明月代之,周而複始。
寧扶桑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唇角漾起一抹淺笑。
“不死梧桐的果實,不愧是療傷聖藥。”
她起身下床,舒展了一下筋骨,收起雪竹陣簽。
陣簽的靈光暗淡不少,約莫還能用上一次。
法陣消失後,窗外的各種熱鬨聲音,傳了進來。
“賣雲吞了!皮薄餡嫩,隻需要六文錢!”
“艾草藥包,驅蚊防蟲,大嬸,您看看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最招蚊蟲叮咬了!”
“花燈,花燈!阿娘,我要那個兔子花燈!”
“……”
寧扶桑站在窗邊,往樓下看去。白日裡冷冷清清的街道,到了晚上,熱鬨許多。
高高的木製燈架上,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璀璨的燈火,交相輝映,形成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這番火樹銀花不夜天的美景,令人目不暇接,整座小鎮,都沉浸在歡樂與祥和中。
麵戴虎頭麵具的稚童,拉著娘親的袖子,急聲道“阿娘,我要看燈影戲!”
另一名頭頂荷花苞的女童不依,跺腳道“不看燈影戲,阿娘,我們先去看火壺表演!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掛著“麵條”兩字的布招前,兩名修士,拉開凳子坐下,衝裡麵喊道“兩碗陽春麵,多放蔥花!”
店小二應了一聲,“好嘞!客人稍等,馬上就來。”
寧扶桑無意偷聽他人談話,剛要下樓,忽然,鄢支山、祥瑞、天降靈草等字眼,傳入她耳中。
少女不動聲色,往麵館攤子前看去。
兩名修士,布衣木簪,打扮得與凡人無異,一人腰掛竹扇,一人腰懸短刀。
腰懸短刀的修士,狼吞虎咽地吸了一大口麵條,同伴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壇酒,招呼小二拿了兩個空碗。
“數月前,鄢支山的異象,你聽說了嗎?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那麼大的動靜,保不齊是有寶物現世呢!”
佩刀修士和同伴乾了一碗酒,不屑道“什麼異寶,這消息也太落後了。”
“是有人在鄢支山沙漠那個鬼地方打架呢!一群人,不遠萬裡,白跑了一趟,還以為能撿個什麼漏呢,結果困死在鄢支山沙漠的人,不下這個數!”
修士在桌麵上寫了幾個字。
同伴俯身去看,隨後坐回來,喃喃道“那這真是不幸了。鄢支山沙漠那個鬼地方,可是好進不好出的。”
“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傳出來有異寶一事,哄騙了這麼多人過去送命!”
修士的肚子裡,似乎憋著火氣。因為他也信了,千裡迢迢趕去鄢支山,隻是他去得晚,在半道上就聽說了後麵這個版本的傳言,又折返回來。
據傳,那一戰將鄢支山的靈氣都打枯竭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在動手。
同伴又道“那賢兄可曾聽說,有散修在山林間,被獸丹砸頭的事跡?”
修士臉色越發不好“豈止獸丹砸頭,什麼靈植天降、走夜路撿到法器、睡醒被功法蓋臉的事跡,都傳瘋了。這樣的好事,怎麼偏偏你我兄弟,遇不到呢?”
同伴歎了一口氣,兩人碰碗喝著悶酒。
寧扶桑沒聽到說,有什麼關於那場戰鬥的細節,遂安了心。
至於天降靈植功法,肯定是受空間亂流的影響,畢竟整個雙天靈境,都坍塌了。
她遺失的儲物袋,多半也被他人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