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洪道“隱居,避世。”
“這是鹿長老的意思,還是陸宗主的意思?”
若是前者,魏少情可以不必理會,若是後者,他需要照做。
鹿洪平淡道“鹿某隻聽從宗主的命令。”
“好。”
魏少情應了一聲,回到房間內,冷冽的雪檀香氣,讓他的思緒,恢複幾分清明。
冰涼的雪花落在手背上,貼著肌膚的寒涼,讓魏少情一驚。他想起來,出門前,他將窗子關上了的。
魏少情翻找桌麵和花瓶底部,最後在左手邊的,一隻白玉淨瓶中,找到一張卷折起來的花箋。
他拆掉上麵的細繩,拉開花箋,花箋中夾了一張雲篆靈符。魏少情取下靈符,垂目去看花箋,上麵什麼話也沒有留,隻畫了一片楓葉。
這是秋霜劍宗的標識。
魏少情捏著靈符,忽然,靈符的流光,在他手心,一晃而過。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中。
凜冽的寒風,如刀如劍,切割著他的臉頰、耳根。但魏少情體內,如燃著一座火爐,半點不覺得寒冷。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法衣,早早還服下了火陽丹。
魏少情不知道這是哪裡,他環顧四周,完全看不見,天池宮闕的影子。
很快,他反應過來不對勁之處。
如果是秋霜劍宗的人要見他,剛剛鹿長老,有什麼吩咐,直接就可以說了。
為何還要單獨喊他出來呢?
但花箋上的標識,無法作偽……
魏少情思付半晌,決定等等。他不認識天池宮闕的方向,自己也走不回去。
對方既然約他出來,遲早會露麵的。
不遠處,一座陡峭的雪山半腰處,褐色麻衣的散修,伸手摘下一朵雪蓮,正欲抽出刀,飛身落回平地。
忽然,他動作一頓,眯了眯眼,朝雪地看去。有個身著法衣的俊秀青年,雙手攏於袖中,低頭來回踱步。
孫白刀瞳孔微縮。
那不是李近真仙子的凡人未婚夫嗎?怎麼會出現在蒼山嶺?
雪地裡的氣候,一個凡人怎麼受得住?
他出現在這裡,是否近真仙子也在?
孫白刀摩挲著刀柄,眸光深邃,是了,靈州仙門最近要召開問劍會,地址就定在天池。
他放出神識,勘察四周,除了那凡人少年,竟是一個人都沒有。孫白刀眸光閃了閃,跳下雪山。
魏少情蹲下身子,在雪地裡無聊地畫著圓圈,忽然,刀光映雪,駭然可怖。
生死關頭的爆發力,讓魏少情的動作,迅捷無比,他就地一滾,避開雪白的刀鋒。
“是你?”
看清對方的臉,魏少情愕然出聲。
“你我無冤無仇,閣下何故對魏某,起殺心?”
魏少情是見過眼前這個,臉闊濃眉的男子的,在南星劍宗的坊市裡,李近真曾買過他一株香雪蘭。
那盆香雪蘭,被養在觀月峰,魏少情經常給它澆水剪枝,如今已經長得十分喜人。
孫白刀一臉橫肉,相貌可憎,他冷冷盯著魏少情“你我是無冤仇,但你是近真仙子的未婚夫,所以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