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
李近真看著青年,壓了兩境。
她手持合星劍,舉劍一擋,兩劍相交,陳知飛快拉開距離,再遞出數劍。
李近真眸色裡多了幾分認真。青年的實戰經驗,十分豐富,每一劍都神出鬼沒,銳利無匹。
陳知的劍術是在龍潭虎穴和生死危機中鍛煉出來的,一般的同境修士,鮮少可以相比。
層層劍罡疊加,封鎖李近真身邊的空間,無數的劍罡,凝實如刀,若以肉身觸碰,必定血肉模糊。
但李近真自幼鍛體學劍,這點傷害,還奈何不了她。
她挑斷劍罡,挽了個劍花,合星劍的寒芒,映射進陳知的眸子。
強烈的危機感,令陳知肌肉反應地抽劍一格,“鏘”的一聲脆響,長劍劍刃顫動如水波。
陳知堪堪在擂台邊緣穩住身形,足尖點地,飛身砍下一劍,劍光仿佛一條白龍,俯衝出去。
李近真微微抬眼,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陳知心中狂跳,反劍相接,被強悍的力量,壓回地麵。
他吐了口淤血,迅速撐著劍爬起來,抵住李近真接下來的一劍。一股氣浪,陡然爆發,以陳知為圓心,向四周擴散開。
青芝擔心地捏著手心,隻見煙塵散去,青年接住了這一招,咧嘴微笑。
李近真眼裡,閃過一縷欣賞的神色,出劍卻毫無拖泥帶水,劍氣以淩秋之勢,撞向青年。
鐺!
火花四濺,整個空間內,簡直是地動山搖。
氣浪一浪高過一浪,如洶湧澎湃的海水蓋下,陳知的身影,便好似大海上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被摧毀。
他單膝抵著地麵,長劍被壓得越來越矮,劍尖杵地,渾身力氣一鬆,渾身汗如雨下。
勝負已分。
青芝在擂台邊上等著,待青年下來後,連忙摻扶住他“公子,你沒事吧?”
陳知搖搖頭,回身往擂台看去,收回視線,開朗道“無妨。此戰打得很酣暢痛快。”
“不過,李仙子已經是南星劍宗這一代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了,卻並非最後一個守擂之人,想來下一位守擂者,有什麼彆的過人之處吧。”
陳知笑著說道,接過青芝的帕子,自己擦著汗。
靈力耗儘,有種空虛之感,卻也舒暢。
青芝對守擂的人,不感興趣,她問陳知“公子要先回客棧休息嗎?”
陳知現在確實隻想躺著,他感覺手臂發酸發脹,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便開口應道“也好,走吧,我們回客棧。”
一名修士,和兩人擦肩而過,去交靈石,問劍李近真。
出乎意外的是,挑戰李近真的人不少,境界參差不齊,幾重境都有。
南星劍宗的弟子輕哼道“一群俗人,分明就是想和近真師姐同台罷了,膚淺!”
“就是就是,近真師姐就應該一劍將人打下去,讓他們醒醒神。”
一人持不同意見“他們前仆後繼上擂台也好,可以給師姐刷一刷連勝的場數。”
“近真師姐才不需要他們刷場數呢!”
“剛剛那個五重境,真是有勇氣,連在場的諸位都打不過,居然還去挑戰近真師姐!”
“五州大會的規矩,年齡符合就能上擂台,對境界又沒設限製,人家符合規矩的,你瞎操什麼心。”
眾人吵鬨的聲音,一陣高一陣低的。
寧扶桑仰靠在藤椅上,蓋了本揚若的話本子在臉上,閉目養神。根據劍鳴之音和場上的動靜,她腦海裡,就有了交戰者的身位變化和出劍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