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三元看著擂台上交手的兩人,眸光變換不定。
輿喬便心知,這位符師兄,還惦記著上擂台問劍一事。
隻是他有一點不解。
“師兄既然看出舒光道友氣數強勁,為何還想上去挑戰?”
妙空門的弟子,可不是什麼喜歡與人爭鬥的人。按照符三元的說法,與人爭鬥,有損自身氣數。
符三元眉梢很輕地挑了一下“自然是想,借一點氣數用一用了。”
對於符三元來說,氣數這種東西,比靈丹妙藥更有用,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氣數如此強橫的人,他心癢。
輿喬咀嚼著這個“借”字,眼眸微微一睜,轉頭看向擂台。
十七條紫龍被斬滅八條,剩下的九條紫色雷龍,隨著簫音,張牙舞爪,團團圍住月白法衣的少女。
寧扶桑輕喝道“斬!”
巨劍斬下,風雨飄搖。
卿塵眉眼冷然,再起一陣,身後碩大的光輪,如金烏現世,將昏暗下去的天幕,照得恍若白日。
這是一場僵持之戰。
寧扶桑和卿塵從下午打到了晚上。中州城內,無數花燈亮了起來,繁華似錦。
激蕩的風,吹得兩人衣袍,獵獵作響。
卿塵美豔的臉上,已經浮現出晶瑩的汗珠。
她沒想到,對方是個勁敵!
以八重境中期的實力,能和自己交戰這麼久。
西陽池州仙門所落腳的晚晴樓中,顯得格外冷清。他們陽池州的擂台,已經沒了,一部分仙門,自覺沒趣,便提前離開了。
代表西陽池州門麵的小劍宗宗主田晉鵬,還不能提早回去,他坐鎮在晚晴樓中,眸色晦暗不明。
往妙音宗的位置看去,美貌婦人倒十分平淡。
其實打到現在,關於勝負,他們心中都有了數。
中州城沒有宵禁,到了晚上,越發熱鬨。有去旁邊酒樓用完膳的修士回來,看見擂台還沒有結束,咋舌一聲“竟然還在打。”
“這是要決戰到天亮了吧?”
少女咬了一口從街邊買來的糖畫,鑽入晚晴樓中,大咧咧坐在空椅子上。
田晉鵬沉聲道“修士應克製住自己的口腹之欲,用些靈膳也就罷了,怎麼連凡人小孩吃的東西,也一個勁的嘗?難怪修為總是沒有長進!”
少女麵無懼色,輕哼道“我也是才十三歲的小孩啊!”
她還沒到成天活得清心寡欲的年紀呢!
少女雙眸靈動,偏著頭問道“爹,這次的魁首,會是南春和州嗎?”
“他們還有最後一個人,沒有上擂台呢,我聽說,最後守擂台的那人,是公子扶瀛……”
田夢晴話沒說完,就被田晉鵬打斷“少和鳳扶瀛扯上關係,衛琉幾個是怎麼死的,沒點數是吧?”
她撇撇嘴“我也沒想和他扯上關係啊。”她隻是關心魁首花落誰家而已。
不過提起這事,少女心思活躍起來,“爹,鳳翎宮的勢力真的這麼大嗎?青月宗和道符宗就放下這血仇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顏麵該放哪裡?”
血仇可能還是其次,宗門顏麵這種東西,卻是大事。
田夢晴每次聽她爹說宗門顏麵,耳朵都快起繭了。
田晉鵬語氣不清不明“青月宗和道符宗,要雞犬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