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褐色頭發的高壯青年,臉色偏冷,埋怨一句“羽的禦風能力,在我們幾人中,最為出色,為何也要用輕身術?”
“這樣下去,根本追不上那女修。”
槿圓看了厭火夷一眼,道“羽族展翅,目標太明顯,會引起人族的注意。”
不過厭火夷的話,也有道理,他們快被甩開了。
思付片刻後,他開口道“我率領鮫人族的族人,從水路去追,你們在後麵支援,可否?”
羽族青年點頭“我們聽從槿圓大人的安排。”
厭火夷態度比較敷衍地“嗯”了一聲,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有些陰陽怪氣在裡麵,“那就仰仗你們鮫人族了。”
他們厭火族本就討厭水,要出海攔人,厭火夷內心是很不情願的。若非離朔威脅,厭火族不願意為宗門辦事,就自覺退出泉宗,他怎麼可能接這吃力不討好的任務。
不管泉宗內部如何爭鬥,但離開泉宗,是沒有異人願意的。
如今的泉宗,終歸還是杼悲和離朔說了算,厭火夷再心有不滿,也隻能咽下。
至於任務做得儘不儘心,就另當彆論了。
先前任務失利的人,不也挺多的嗎?真不知道杼悲那女人在搞什麼,非和落霞居士的客人較上勁了。
也不想想,能和落霞居士牽扯上關係的,能有幾個是簡單人物?過去一年內,折損的人還不夠多嗎?
隻可歎泉宗內部,厭火族人數量不占優勢,掌控不了權柄,反而一直被其他幾族當槍使,什麼危險的人物,都讓厭火族的族人去做,還美名其曰,厭火族是泉宗內,所有異人種族中,戰力最高的,他呸。
他看杼悲和離朔,還有幾個鮫人族的,戰力也不弱啊,怎麼不見他們讓鮫人族的族人去做危險的任務?
什麼鮫人族不善戰,分明是保存自己族人的借口。
厭火夷心中嗤笑,卻不忘了運轉禦風術,跟上羽族幾名弟子的速度。
海麵波光粼粼,泛著清冷的霧氣。
水圈一層層蕩開,羽低頭看著遊水的鮫人,心道“到了海域中,便是鮫人族最熟悉的領域了,他們走水路的速度,完全不亞於我們羽族飛行的速度,應該再有幾個時辰,就能追上那人族女修的身影了。”
浩蕩的水麵,一隻孤零零的烏蓬船,被水流推來推去,寧扶桑耳中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宛若雷吼。
她取出千裡鏡觀望,方才看見蔚藍的水流,被攔腰一切,豎直流向低處。
“扶桑,你看見什麼了?”
蠶靈蠕動身軀,拱到她手邊。
寧扶桑將千裡鏡撂下,示意它自己看。
這寶貝蠶靈之前就看寧扶桑使用過好幾次了,心裡一直格外好奇,它跳到千裡鏡前,往外看去。
浩瀚無垠的水域之上,什麼也沒有,隨著烏蓬船的顛簸,它這才看見,有一條直直的橫切線,後麵並沒有水域了,而是一座座連綿的山脈。
但這麼多的水,不可能沒有歸處,蠶靈扭頭,輕呼道“前麵是懸崖峭壁了嗎?”
蜷在控水旗旗杆上的黑色小蛟,忽地開口“吾去探一下,水深幾何。”
潛淵跳入水中,如魚得水,很快消失在烏蓬船的影子底下。
寧扶桑把玩著一柄明桂青羅扇,研究這件寶物的用途。
雙蛟剪形燈是殺海獸的,玄黃控水旗可以伏波,貔貅鎮宅符是開啟護宅結界之物,唯獨這明桂青羅扇,她還未發現它的真正用途,苦歌收羅的這件寶物,似乎就隻是一把輕羅小扇罷了。
寧扶桑將扇子擱置在邊上,控製烏蓬船的速度放緩,等潛淵探完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