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漪愣住,“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散兵看著她,“那位刺殺你的姑娘自稱是你的造物。”
時漪的表情僵硬住,“所以說……”
散兵點了點頭:“沒錯。所以說,你最好去確認一下真實性。”
時漪抿了抿唇,“你是指……那姑娘?”
散兵又是一聲輕咳,“嗯,她就在隔壁牢房,你要不要過去瞧瞧?”
“算了。”時漪擺擺手,“不必了,既然她來了,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
“可是……萬一她真的是你的造物……而曾經也來刺殺過我,隻是沒有得手。”
時漪摸摸鼻子,心想什麼人居然敢刺殺散兵,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無妨,我的造物多了去,少一個不會怎麼樣。”
“……行吧,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來。”
“嗯,還有彆叫我陛下了,聽著怪生份。”
“……”
散兵的表情有些複雜,瀾庭的宮廷禮儀很講究,身份尊卑必須要明確區分開來。而且時漪的地位不用多說什麼,都知道有多重了。雖然他也是前幾天閒著沒事乾,去聽了堂禮儀課才清楚的。
“請陛下恕罪,既然我來到瀾庭,那就應該入鄉隨俗,遵照這裡的宮廷禮儀。”散兵恭敬地說道。
時漪見他執拗的模樣,歎了口氣,妥協說道:“隨你吧。”
這規矩是自己定下來的,要是直接篡改,不就相當於自己扇自己巴掌嗎?時漪可不會乾這種自損顏麵的事情,就算真的想反悔,也就在心裡想想就好了。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之後,時漪感到有些困倦,揉了揉發酸的脖子,說了聲乏了,轉身走了回去。
時漪離開後,散兵收斂起臉上所有的神色,表情變得冰冷。
他站在原地看了良久,這才邁步,朝隔壁牢房走去。
牢房外,散兵對守門的侍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悄無聲息地進入牢房。“喂,姑奶奶,吃飯了。”散兵喊著坐在草堆裡的女孩兒。
她穿著粗布麻衣,渾身臟兮兮的,臉蛋上還沾著汙垢,整個人狼狽不堪。但散兵卻沒因此而嘲笑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把飯菜放在桌上,推到她跟前。
“吃吧。”散兵說道。
女孩兒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抬起頭,朝他看過來。
她的臉上滿是血痕與灰塵,五官已經看不真切。但那雙眼睛卻依舊明亮清澈。
她就這麼靜靜地盯著散兵許久,最後扯出一抹微笑。她的牙齒很白,嘴角邊還掛著血漬。
“你為什麼不殺我。”她低啞地問。
散兵說道:“因為你是時漪的造物,我這是可憐你。”
女孩兒聞言,苦澀地笑了一聲,伸手握住散兵的手腕,緊緊地拽住。
“如果你想活命,那就乖乖地聽話,我保證你會平安地離開。如果你繼續耍什麼花招,我保證讓你屍骨無存,你信不信?”散兵的語氣充斥著威脅。
女孩兒搖了搖頭,“我不信。”
“不信也由不得你。”
散兵猛地將女孩兒拽起來,拖向另一邊。
“啊——”女孩兒驚呼一聲。
散兵鬆開手,任由女孩兒跌倒在牆角。
散兵冷哼一聲,“我警告過你了,不要惹怒我。惹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既然你不想活命,那就成全你。”
散兵正打算去拿繩索將女孩兒捆綁起來,卻突然聽到女孩兒的哀嚎。
女孩兒蜷縮在角落,雙手抱住肚子,痛得在地上翻滾。
“疼……好疼……”她喃喃著,眼淚從眼角流淌出來。
散兵皺了皺眉,“哪裡疼了,你彆裝了,我動都還沒動你一根手指。你若是再不老實,就彆怪我狠心。”
“啊——”女孩兒慘叫一聲,捂住腹部跪趴在地,臉色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散兵嚇了一跳,連忙走上去查探,結果觸目所及竟然看到鮮紅的血液。
女孩兒似乎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
散兵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一攤鮮紅的血跡,“怎、怎麼會這樣?我明明什麼也沒碰到啊!”
他不敢耽擱,連忙跑出去叫禦醫。
禦醫匆匆趕過來給女孩兒止血,並且檢查她的身體。
“散兵大人,她是中毒了,而且是劇毒。”
“劇毒!”散兵震驚地睜圓了眼睛。
禦醫點頭,“不錯,是極烈的毒藥。能夠通過皮膚滲透到體內,使得血管爆裂,血液循環失速……”
“那她豈不是死了?”
禦醫點頭,“沒錯,她馬上就要死了。一般沒有哪個狠心的人會下這種毒,除非是簽訂了某種契約。”
“契約?”
“主仆關係之類的那種,若是沒有在規定時間內完成自己的任務,那就會自動中毒身亡。”
散兵愣怔了半晌,忽然像瘋魔了一樣衝出去,“陛下,陛下您快過來啊!”
他一路飛奔,很快就找到了時漪,抓著她的胳膊,急聲說:“陛下,她、她死了。”
時漪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她死了?你說誰死了?”
“您的造物——她剛剛死了,死狀極其慘烈。”
時漪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
“陛下,她已經死了,您節哀順變。”
散兵不忍心再看時漪這副傷悲欲絕的樣子,便退了下去。時漪獨自呆呆地站立在牢房門口,望著躺在地上毫無聲息的女孩兒。
“怎麼回事?這個人偶我不是在500年前就燒了嗎?”時漪低低呢喃著,腳步沉重地移動到女孩兒的麵前。
女孩兒的嘴唇蒼白,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隻是胸口仍舊微微起伏。
時漪慢慢地蹲下去,顫抖的手撫摸上她的臉頰,輕聲說道:“為什麼?為什麼活下來了?”
她知道,在這具身體裡的意識早已消亡,現在這具身體是一個徹底死亡的人偶,即使救回來也活不了多久。
她費儘心思製作出的人偶怎麼可能會逃脫生天呢?
時漪百思不解。
“算了,願你來世有個好生活吧。”
說罷,她用手背貼上女孩兒的額頭,默念口訣。片刻之後,女孩兒身體漸漸化為粉末,消逝不見。
時漪鬆了口氣,疲憊至極地靠在牆上,虛弱地喘著氣。
“看來這次魂裂還沒好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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