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慕婉秋的是非不分,林楓心中極度憤怒,但他還是強壓怒火,隻是話語逐漸冰冷。
他沒想到,作為執法殿弟子,慕婉秋並未詢問事情始末,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化身救世聖母,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不屑中、帶著憐憫和諷刺,甚至虛情假意,和五行劍宗中的柳如煙,如出一轍。
厭惡,這一刻,林楓心中,對這慕婉秋,極度厭惡。
“作為執法殿弟子,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在宗門內行凶,也不希望天雲宗出現一個殺人惡魔,你如此心性,難成大器。”
慕婉秋臉色冰冷,再次站在製高點,指責起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打住,大道理,煩請慕師姐不用講了,大家都懂!”
“師弟不才,想問一下慕師姐,要是有一日,你落難,無依無靠,卻被一普通人所救,讓你得以活命,你會如何報答?”
“你感恩戴德,湧泉相報,無可厚非。”
“但有一日,救你之人,被人闖入家中,不斷毆打,隻為虛無縹緲之物,甚至將十二三歲的孩子,吊起來抽打數個時辰,遲暮老翁,更是肋骨斷裂數根,命懸一線。”
“請問慕師姐,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見到真凶,當如何?”
林楓麵容冷厲,勝過寒冰,使得四周溫度驟降,死死盯著慕婉秋,當著四峰弟子,犀利質問。
慕婉秋臉色變化,一時間,陷入沉默,竟然無言以對。
但林楓卻是自嘲一笑,嘴角上揚,不屑道:“既然慕師姐不知該如何回答,那就閉上你的嘴,收起你那令人惡心的嘴臉,少在我林楓麵前惺惺作態。”
“你......”慕婉秋臉色漲紅,寒霜密布,卻不敢當著眾人發怒,指著林楓,氣息急促。
一眾弟子,紛紛詫然,他們沒想到,一個雜役,竟然敢當眾怒懟執法殿一枝花。
林楓一臉不屑,懶得再理會這樣的人,手中斷劍之上,靈力縈繞,雙眼嗜血光芒閃爍,當斷劍震動,發出轟鳴時,他抬手一劍,橫斬鄧歌脖頸。
“轟!”
就在這時,一道殘影閃爍,手指彈出一縷勁風,正正擊中斷劍,林楓手中斷劍,偏移軌跡,斬了個空。
一名全身散發著淡淡火焰,身穿黑色錦袍,全身朱雀縈繞的白發老者,出現在兩人中間位置,麵無表情。
林楓收劍,麵露詫異之色,但他掃視一眼那老者,頓時無語至極,“這老家夥,不是淩淵嗎?他怎麼來了?”
癱坐地上,以為自己必死的鄧歌,在見到來人時,頓時宛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站起身來,再次跪倒下去。
“師尊,救我!”
一群圍觀弟子,也先後反應過來,一個個麵露詫異之色,紛紛躬身拱手。
“拜見淩師伯!”
“拜見師叔!”
誰都知道,淩淵脾氣,火爆無比,他們如此多人在此看戲,卻無一人阻止林楓行凶,萬一自己命不好,被這老家夥記恨上,那以後,在宗門估計寸步難行,下場必然淒慘無比。
而鄧歌,此時在求救之後,臉上露出一絲陰毒,瞟了一眼林楓,露出猙獰詭詐笑容,退到淩淵身旁,雙眼中,露出挑釁之色。
“煩請師尊出手,懲治林楓,他剛敗了師兄,現在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再次見到師兄後,就要置師兄於死地,簡直十惡不赦。”
“如此心思歹毒之輩,就應該被押入執法殿受審,弟子懷疑,他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
“鄧歌師兄如此示弱,他還想要殺人,簡直太惡毒了。”
“天雲宗,容不下這樣的人,煩請師尊,為鄧師兄做主,將此人就地正法!”
不少朱雀峰弟子,見到淩淵親臨,頓時腰杆挺得筆直,說話聲音,都大了三分,顯得盛氣淩人,紛紛給林楓扣上一頂大帽子。
“就是,執法殿師姐說他兩句,他竟然怒罵慕師姐,簡直不把大家放在眼裡,師伯,您一定不能放過他。”
一名站在慕婉秋身邊的青年,此時也站出來指責林楓,讓慕婉秋臉色漲紅,她狠狠瞪了一眼那弟子,那弟子才急忙捂住嘴,不再廢話。
而淩淵聽著嘈雜不堪的聲音,臉色漸冷,他哼了一聲。
“都給本座閉嘴!”
他老臉鐵青,陰沉得就差滴出水來了,嗬斥聲,震動心神,讓眾人紛紛閉嘴,鴉雀無聲。
作為朱雀峰峰主,他何時這麼丟人過?
自己親自挑選的弟子,竟然打不過自己嫌棄的一名雜役弟子,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外人笑掉大牙。
鄧歌如此不爭氣,簡直把他的臉都丟儘了,現在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他恨不得將其現在就斃於掌下。
但他掃視了一眼林楓後,內心有點震驚,因為前後半月不到,林楓竟然已經突破凝氣二重了,氣息雄渾。
而且境界夯實無比,再看林楓那挺拔的身軀,和見到自己時的從容淡然,沒有半點巴結自己的意思,他頓時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太過草率了。“林楓,算了吧,收起你的劍,回雜役峰吧!”
淩淵乾咳了一聲,語氣中,帶著溫和,但又帶著絲絲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威嚴,像是在勸導,又像是在命令。
“你實力提升不錯,要是你願意,等新晉弟子大賽後,無論結果如何,你可加入我朱雀峰,成為我淩淵的弟子,本座一言九鼎,決不食言,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