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徳光沒力氣作妖之後,節目確實溫馨治愈起來。
其他嘉賓下午都去景區玩,晚飯是各自去村民家裡化緣。
謝寧珺依然得到了姚雪的投喂。
吃完了飯,魏汝鳶又喊她一起去洱江附近聽歌。
她和自己的小姐妹組了一個叫未解的樂隊,今晚會在江邊的一家音樂酒吧裡駐場。
謝寧珺跟著去了。
希望江邊人多把她擠下湖,或者音樂酒吧裡有人喝醉發酒瘋把她沙嘍。
魏汝鳶的小姐妹叫解無,也和謝寧珺年紀相仿。
她左邊眼角,有一個不大的紅色胎記。
她們倆剛開始唱,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領著一大一小兩隻小狗,走到了音樂酒吧門口。
那兩隻狗應該是小土鬆,毛發蓬鬆柔軟,個頭都不大。
大狗的毛發是灰色的,它的眼睛好像有問題,腰背上拴著布條做的繩子,緊緊貼著老太太的腿,寸步不離。
小狗是純白色的,看著就兩個月左右,小小一隻,牙都還沒長起,被老太太抱在懷裡。
這音樂酒吧外麵也有位置,可以從窗戶看見裡麵的歌手。
老太太怕小狗踩臟了彆人的地麵,便沒有進去,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外麵的長椅上往裡麵看。
小灰狗靜靜貼著老太太的腿,很是乖巧聽話。
小白狗看什麼都好奇,也不怕人。
忽然,它猛地從老太太手中跳下來,蹬蹬蹬跑進了音樂酒吧裡。
謝寧珺坐得離門近,注意到了這小狗,怕它亂跑被人踩到,連忙起身抱起小狗,回頭看去。
老奶奶站在門外,有些局促:“對不起姑娘,那是我的狗,對不起,我今天才剛剛給它擦過身體……”
“沒事。”
謝寧珺抱著小狗走過去,將小狗還給她。
她見這老奶奶穿著打扮都很樸素,感覺不像是會來音樂酒吧聽歌的樣子,便隨口問了句:“您也是來聽歌的?”
老奶奶笑著點頭,慈愛地望向台上的女生:“對,我是來聽我孫女唱歌的,就是眼睛上有小楓葉的那個女孩。”
話音剛落,台上的音樂也停了下來。
解無發現了奶奶過來,開心地抬手朝她揮了揮:“下麵這首歌,我要獻給我最親愛的奶奶。”
她向觀眾介紹起她的奶奶,還有寫作那首歌的初衷。
“我奶奶,是一個非常喜歡撿東西的老人家。”
“我,就是我奶奶撿到的小孩。”
觀眾都回頭,望向門外的解奶奶。
解奶奶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低頭摸自己的狗。
“我奶奶身邊的大狗叫小灰,它生下來就是瞎子,彆人要拿它去涮火鍋,但是我奶奶把它買了下來,帶回家當寶貝養著。”
“小灰今年都已經十三歲了,一輩子都沒生過小狗,但是今年突然懷孕了,生了一隻小狗,就是小白。”
小白仿佛能聽懂一樣,一臉開心地蹲到酒吧門口搖尾巴:“汪!”
“三十五年前,我奶奶還撿了我爸爸,我爸爸是天生一條腿長一條腿短,當時還生著重病。”
“他的親生父母可能覺得救一個瘸子不劃算吧,於是把他扔了。我奶奶也把他撿回家,好好照顧,救活了。”
“我也是我奶奶撿回來的。我是被人拐賣到這座城的,在路上生了重病。”
“他們覺得沒有治療的價值,就把我扔到下水道了。”
“我奶奶也把我撿了回來,給我治病,把我當寶貝。”
“我奶奶一輩子沒結婚沒生孩子,一輩子的精力都用來養育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和孫女還有小狗。”
“我奶奶,是我的驕傲。”
“接下來這首歌,是我和我的好朋友鳶鳶一起寫給我的奶奶,希望大家喜歡。”
原本嘈雜的酒吧,慢慢地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附近的湖水拍在堤岸的聲音。
浮躁的氛圍,瞬間多了幾分清涼。
少女空靈悠揚的歌聲響起,被湖畔的微風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