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進房間,一把扯下自己的頭套,那張和謝與相似的麵容出現在謝寧珺麵前。
謝執見謝寧珺臉上沒多少驚訝的神情,便低頭湊到她麵前,微笑著,眼睛彎成半月:“早就猜到是我?”
謝寧珺是今天臨時才被謝與告知,大哥又送了個人來,但沒跟她說是誰。
不過……她確實中途就猜到了。
那個總在觀眾裡麵起帶頭作用的男人,無意識地做了兩次推眼鏡的動作。
她就猜會是謝執。
她點了一下頭,態度淡淡的,沒多說什麼,轉身回去坐下休息。
她和謝執根本不熟,暫時也捏不準他對自己什麼意思,所以不想多交流,免得耽誤自己作死。
謝執對她的冷淡也心有預期,他收回視線,正要說些彆的,謝與忽然擠到他們倆之間:“小五我演技好不?你是不是全程都沒猜出我是哪個?”
謝執望向謝與,含笑不語。
他比他們倆來得晚,很多信息確實不知道。
他是在今天那些人被迷暈的時候,直接坐直升機空降過來的。
一來就混入人群帶節奏,都沒來得及和這兩個人打商量。
但是,他除了對謝與的說話方式很熟悉之外,還有一份雙胞胎的感應。
他第一眼就看出,蛇頭人就是謝與。
而且,謝與今天確實有很多暴露他身份的細節。
他不回答,是覺得沒必要打擊哥們的自信心。
有他在觀眾區帶節奏,哪怕謝與再漏洞百出都不會有事。
不過謝執給了謝與麵子,謝寧珺卻毫不留情地翻了個白眼。
“你演技好?你演的是愛孩子的柔弱母親,你第一個舉槍,卻猶豫都不帶猶豫,這柔弱?”
“還有錢小甜死的時候,你第一個回過神,動作又敏捷,叫聲還中氣十足,這是害怕?明明是興奮居多!”
謝與雙手環胸,微垂眼睛看著她,也毫不客氣:“那你演技好?你怎麼不按劇本走?為什麼主動提出交換開槍?那是你那人設乾得出來的嗎?”
謝寧珺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斜眼橫他:“不管你怎麼說,你現在是暴露了,現在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柔弱媽媽了。但我沒暴露,後麵就靠我一個猥瑣男帶節奏了。”
謝執斜倚在桌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
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他們倆關係都……都這樣了?
看似針鋒相對,實則難舍難分。
謝與張了張口,還要繼續吵時,謝執忽然傾身對謝寧珺笑:“沒關係,他雖然暴露了,但還有我。”
謝寧珺忽然想到,還沒問清他突然加入的原因,抬頭望向他:“對了你突然來這裡乾什麼?”
“我呀……”謝執和謝與不經意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其實大哥背後做了很多事。
他氪了巨資,開了大掛。
全場隻有他們仨知道所有人的故事,隻有他們仨可以隨時拿下可能致命的頭套,而且在哪些危險遊戲裡,無論他們怎麼選,遊戲方都有辦法讓他們不受一點傷。
但是,大哥說了,謝寧珺喜歡玩刺激的,所以隻讓她知道她可以知道的,比如一些無傷大雅的優待,其他的就彆多嘴了。
於是謝執編了個借口:“大哥讓我來給你們倆做心理輔導,讓你們在這麼殘酷的人**裡,也能保持心理健康、積極向上,成為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大女孩。”
謝寧珺:“……”
短暫的沉默後,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他真是瞎操心。”
謝與的聲音忽然打算他的思緒:“對了小五,你是在大家昏迷的時候才臨時進來的,你還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吧?”
謝執無語地看了一眼謝與。
他的雙胞胎哥哥,對他的智力不是很信任嘛。
他在心底深深歎了口氣,和他們一一分析道:“魚頭人肯定是個女人,如今女人就還剩李愛蝶,那個拋下女兒不管、生病了又回去道德綁架女兒幫她的極端自私母親。”
“鼠頭人性情狂暴又懦弱,欺軟怕硬,一定就是家暴妻兒、砍殺伴侶寵物的趙大海。”
“狗頭人提出要給你綠水鬼,證明他經濟條件不錯,他也算是這些人裡比較平靜的,可見學識大於其他人,那就是孫光先了。”
見他猜得都對,謝與點頭,態度認真地對眼前二人強調:“我們一定要聽大哥的話,千萬不要在任何情況下暴露身份,畢竟這艘郵輪上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是秘密。”
謝寧珺明白謝知遇的考慮。
哪怕這是公海,哪怕他們做事的原則是“絕對手不沾血”,但那些人的死亡確實也有他們的煽風點火。
到時候謝氏集團的股價,學校的聲譽,謝執名下醫院的聲譽,都可能會受到影響。
謝寧珺也沒那念頭。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一個一個將惡人送走,途中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反殺她。
如果全程都殺不掉,那還有一百多個滅絕人性的觀眾可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