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友知道這個時間點,他的兒子和兒媳都在上班,小孩還在幼兒園。
兒子兒媳偶爾會拜托他接孫子,所以他一直都有兒子家的鑰匙。
他悄悄溜去兒子家裡,打開了兒子一直放銀行卡的抽屜。
這裡麵,有兒子和兒媳存給孫子上學的錢。
但他覺得自己用了也沒事。
畢竟孫子現在才幼兒園,幼兒園能學到什麼?
三千塊錢的幼兒園也能上,乾嘛非要上三萬的?
自己隻是想活得久一點,和孫子相伴更久而已,有什麼錯?
他在心裡安慰好自己,便趕緊去了銀行。
這張卡,還是兒子上大學的時候,他給兒子辦的,這麼多年密碼都沒改過。
他留著心眼,讓工作人員把卡的轉賬通知給取消,確保兒子收不到轉賬信息,然後才提了五萬塊錢出來,存進自己的卡裡。
看著自己賬戶裡的餘額,楊大友安下心來。
然後趕緊趁著兒子兒媳沒下班,把卡還回去。
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
薑小柔前腳剛掛了楊大友的電話,就翻了個白眼低聲罵了句:“問個屁啊問,早晚得死的東西!”
她是真心不想,自己一門心思去迎接謝與的時候,還被這種煩心事分神。
緊趕慢趕,薑小柔總算在謝與下飛機前,來到了機場。
她順手從機場裡的花店買了一束花,趕緊跑到謝與那趟航班的出站口等他。
十多分鐘後,謝與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拎著個袋子,腳步匆匆地走到了出站口。
科研人員不是什麼明星,一般沒有人接機。
薑小柔胸有成竹地想著,謝與一定沒接受到這種關注和熱愛吧?
這下自己還不成為謝與人生中最難忘的一抹色彩?
薑小柔笑意盈盈地捧著花迎上去,溫柔喊道:“謝教授,歡迎您回國!”
謝與習慣了獨來獨往,一點不想和陌生人打交道。
眼看薑小柔朝著他走來,他直接躲了兩米遠:“認錯人了。”
薑小柔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這男人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但很快她又拿出自己行騙多年的好心態,調整好情緒,追上謝與道:“這怎麼可能認錯呢?你就是謝教授呀,我對您比對自己還熟悉呢。”
她說著就要將花遞給謝與。
那束花剛剛碰到謝與的袖口。
謝與忽然停下腳步,低下頭,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被碰過的地方。
光看還不夠,甚至還抬手撣了撣,好像很臟的樣子。
薑小柔這才徹底懵了……
不是,這是鮮花啊!
新買的鮮花啊!
他居然這麼嫌棄?
他該不會是花粉過敏吧?
薑小柔懂了,一定是這樣!不然總不能是嫌棄送花的人吧!
她連忙將花束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再次揚起笑意,張了張口正要和謝與說聲抱歉,卻看見謝與眼神裡明晃晃的警告。
那目光中的森寒,仿佛在說,要不是機場公共場合,他就一個過肩摔把她扔飛……
就是那種,他都走出兩公裡遠,她還在天上飛的扔……
薑小柔話語全盤噎住,什麼也不敢說了。
謝與轉過身繼續往外走。
就在快出站的時候,謝寧珺慢悠悠地過來了。
看見謝與雙手都是東西,她無動於衷地問:“你喊我來機場乾嘛?”
謝與將自己手上的袋子往謝寧珺麵前一遞:“幫我拿行李。”
謝寧珺一聽居然就是這事兒,當場就炸毛了:“我是你學生又不是你花錢雇的傭人,你找人接機喊我乾什麼?”
“我不可能給你拿行李!”
“氣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研究要帶我一起去,害得我大老遠跑來機場,你知道機場和學校多遠嗎……”
謝與靜靜聽她發了會兒脾氣,等她發得差不多了,才打斷:“給你勞務費。這次我領的個人獎金全給你。”
謝寧珺猛地頓住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