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友把情況跟薑小柔說了一遍。
其實他真的不想來醫院的。
但他兒子下班來看他,聞到他腳底板“排毒”的那個腐爛的味道了。
兒子強行把他拉來了醫院,作了一番檢查。
楊大友跟薑小柔埋怨:“我跟他們說我的腳是在排毒,他們說不是的,說我是接觸過放射性物質!”
“還說我是什麼什麼基因序列被這物質破壞了,我都聽不懂,反正說就是要截肢,不截肢就要一直爛!”
“薑總,你快來醫院跟他們解釋一下,我這是在排毒而已!不用截肢的!”
薑小柔聽得直皺眉,心裡暗罵,醫院也是有病。
本來就是晚期的人了,還截肢乾什麼?
爛就爛唄,讓他完完整整地度過最後時光,也比最後這兒缺一塊那兒缺一塊的好吧!
由於楊大友吼的聲音大,一旁的馮誌斌也聽見了“排毒”和“截肢”的事。
他嚇得臉色慘白,瘋狂給薑小柔使眼色,示意她趕緊掛斷電話,他有話要說。
薑小柔會意,柔聲安慰電話那頭的楊大友:“楊哥,你先穩住醫生,堅持不要截肢啊,真的就是排毒而已。我正在和謝教授開會呢,等我會議結束就去找你啊。”
楊大友一聽她現在居然還和謝與在一起,根本不敢耽誤她時間:“好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再見再見。”
雙雙掛斷電話後,馮誌斌緊張道:“怎麼辦?這些東西的副作用已經出現了!”
“謝教授做這項實現,產生的很多實驗室垃圾都有輻射性,之前有一些大白鼠誤食之後,也是類似情況!”
“如果醫院那邊堅持要截肢,家屬一查楊大友在哪裡接觸的放射物,那肯定能查到我們!”
“我馬上就要出國工作了,我不想坐牢!怎麼辦?”
馮誌斌越說越慌越焦急,險些吼出來。
薑小柔倒是沒有他這麼慌。
她平時很小心,一次隻賣一點點給那些人,那些人當天就吃了。
現在就算要報警,他們也拿不出證據。
到時候她可以拿出之前公司還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保健品,告訴警察,她賣的壓根就不是什麼副作用巨大的藥,不過隻是加了一些維生素的澱粉丸子。
但即使心裡有底,她也不希望這件事鬨大。
她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心下很快有了主意。
她又坐回馮誌斌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沒事,我馬上給那些患者發消息,讓他們再給我轉一筆錢,提前訂購那些藥,咱們賺最後一筆,就跑路!”
當然,抽乾淨那些患者的最後一點錢,隻是她計劃中的第一步。
她還要誘導馮誌斌,將責任全部推到謝與身上,讓他把謝與供出去。
在謝與最無助、即將坐牢的時候,她再站出去作證,藥品都是馮誌斌偷的,把馮誌斌推出去擋刀。
她成功救出謝與,成為他的救命恩人,和他雙宿雙棲美滋滋,以後還能源源不斷地打著他的名號賺錢。
“如果真的能賺最後一筆,那當然是最好了。”馮誌斌摟著薑小柔,可算冷靜了些。
但他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
他已經和國外那家製藥公司約好了。
他在學校成績很普通,做實驗還被開除,原本根本就得不到工作機會的。
巧就巧在,那家外國公司,想要謝與的研究成果,可謝與就是不賣給國外。
於是那家公司就找到他,讓他多偷一點謝與做實驗產生的廢物。
到時候通過偷渡的方式,帶到國外去。
他們還會給他申請該國的綠卡。
所以隻要稍微拖半個月,自己拿到了需要的東西……就立馬出國,換國籍!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追究他的責任!鍋通通留給還在國內的薑小柔背!
親密擁抱在一起的情侶,劈裡啪啦地在心裡盤算如何將對方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