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身後的保鏢,一開始也是被謝寧珺給嚇懵了。
直到春櫻被打了兩耳光,他才回過神。
他衝到前麵,想保護春櫻。
謝寧珺又啪啪給了他兩巴掌!
“急什麼?你也有耳刮子吃,彆搶。”
但保鏢的臉皮又厚又硬,兩巴掌下去完全不抵什麼事,他麥色的皮膚連一點印記都沒有。
於是謝寧珺抬起一腳,直接踹他襠!
再硬的硬漢,都有弱點!
這下保鏢果然真的疼了!
他齜牙忍著劇痛,麵露猙獰,眼神陰狠,猛地掏出了槍,對準謝寧珺的腦袋。
他的作用就是保護春櫻,如今春櫻被她傷害了,他自然是要殺了她。
謝寧珺心中狂喜,乖乖站直,生怕動了一點,導致這個人沒打著她。
然而就在保鏢要扣動扳機時,春櫻忽然站起來,手搭在保鏢的手上,攔住了他。
“情緒起伏最大的人,產生腎上腺素紅就越多。不能殺她,她可是寶藏。”
就在她的手觸碰到保鏢的一刹那,保鏢臉上的戾氣瞬間就消失了。
他乖順地收回武器,那麼大的塊頭,在春櫻身後低眉順目的像小孩。
謝寧珺眼看到手的回家機會又沒了,急得趕緊刺激他們:“我不是寶藏,我是瘋子!你們今天不殺我,我馬上就錘死我的小孩,叫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春櫻靜靜看了看謝寧珺,又淡然地收回視線,吩咐保鏢:“鎖起來,保護好她的孩子。”
保鏢應下,將武器收起來。
春櫻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剛想叫女仆過來收拾。
但她不經意間,忽然瞥見,一塊碎玻璃塊上,映射出她的臉。
她的皮膚實在是沒有活性,所以比正常人都容易起淤痕。
謝寧珺兩巴掌下去,她的臉上就浮現了清晰的巴掌印,而且還是紫黑色的。
都不像正常人那樣是深紅色的。
春櫻淺灰色的眸子顫動,顫巍巍地抬起手,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臉。
這幾天她已經刻意控製住自己不照鏡子了。
這塊玻璃塊,是之前裱畫的框子上帶的。
原本掛起來的時候,光線並不會使它反射到人的影子。
可如今被謝寧珺摔碎,落在窗下,有了光,就映照出了她這張喪屍一般的臉!
她一腳踢開那碎玻璃,驚恐地大叫:“快點去把醫療隊叫過來!我等不了了,讓他們現在就給我打針!給我動手術!”
保鏢眼神中滿是擔憂,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化為一聲歎息,乖乖地去聯絡醫療隊。
聯絡完了,保鏢又叫來女仆收拾垃圾,還示意女仆把所有帶玻璃的都給換了,窗戶上的玻璃都貼上膜,不要這個家裡有任何東西能照射出人臉。
春櫻縮在沙發裡,失神落魄,瑟瑟發抖。
保鏢站在她身邊,默默陪伴,一言不發。
謝寧珺在旁邊看看春櫻,看看保鏢,又看看那個平時住在院子小角落、一般不過來的聾啞不識字女仆。
這個大彆墅三個人,完全沒人理她了。
保鏢也把她給忘了,都沒把她鎖起來。
不是……那她走嘍?
按理說,她這個一心求死的人,不應該遇見危險就逃走的。
但這次的情況不一樣,實在是太變態了。
能跑就跑。
她默默轉過身,想光明正大地偷偷溜走。
然而還沒走兩步,那保鏢居然想起春櫻崩潰之前的交代了!
他直接衝過來把謝寧珺扛起來,帶到二樓房間裡,掏出一根粗大的鐵鏈,鎖到她脖子上。
動作一氣嗬成,非常流暢,看起來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
謝寧珺扯了扯脖子上的大鐵鏈,這是真的沒法搞。
她隻好暫時放棄這條路,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不一會兒,一隊身穿醫療服、臉遮得絲毫看不見的醫生走了上來。
謝寧珺探著腦袋,從沒關嚴實的門縫裡,仔仔細細地看著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