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在失蹤人口網裡,給呂小花找了很多有可能的家庭,一一聯係他們核對細節、開視頻先見麵,看看呂小花是不是他們的女兒。
但都不太符合。
直到傍晚的時候,虞沉忽然給謝寧珺發來好幾張照片:“你看這兩口和呂小花長得是不是很像?”
虞沉是從民間機構的數據庫查找的,那個數據庫是誌願者自發創建,他們會一直追蹤更新情況。
網站裡麵有主動找父母的孩子,那些孩子的照片每年都會更新。
也有主動找孩子的父母,他們也隔三差五就會更新自己的動態,搬家去哪兒了,號碼是不是換了……都會告訴誌願者。
這樣如果孩子記得老家地址,但父母已經搬走的話,還可以及時聯絡到父母。
團聚後,他們便會刪除數據。
謝寧珺收到的這好幾張照片,是一對夫妻的不同時期,從中年到老年,看著跨度應該將近二十年了。
每一張照片裡,夫妻倆手裡舉著一張十七八歲左右女生的照片,都是愁容滿麵。
謝寧珺仔細對比了一下這對夫妻的照片和呂小花的長相,發現照片裡父親的五官幾乎和呂小花一樣,母親的臉型幾乎和呂小花一樣。
他們手裡舉著的照片,也非常像呂小花的年輕狀態。
她又問虞沉要了文字資料。
原來老兩口是勤勤懇懇的中學教師,將女兒培養成了大學生。
十八年前,女兒剛上大學,一次過節回家,途中突然失去聯絡。
從此兩口子一直在尋找女兒。
他們為了籌錢,在學校教書之餘,還私下收錢開班補習。
前麵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很多家長體諒他們倆為了尋找女兒才這麼拚,補完課有時候還會多給他們一些補課費。
最近幾年學校減負不給補習,他們倆偷偷補。
沒想到有個家長的孩子接受過他們的補習之後,給他們倆舉報了。
他們倆白忙活一個暑假不算,還要被罰錢。
現在媽媽還在教書,爸爸在臨近快退休的關頭,辭職找女兒。
他們提供的女兒信息,還提出女兒脖子正後麵有顆直徑三毫米左右的痣。
謝寧珺立馬繞到呂小花身後看她脖子。
果然!真的有顆痣!
目前為止,這對夫妻是概率最大的了,各種條件幾乎都符合。
於是謝寧珺立馬按照上麵的聯係方式打過去,開了視頻。
呂小花今天一下午都坐在鏡頭前麵,一開始還有點怕。
慢慢的她發現鏡頭不吃人,所以不怕了。
但她看鏡頭的時候,全程都是麵無表情,無論對麵跟她說什麼,她都不回答。
這次視頻接通後,她一開始依然沒有絲毫表情,臉色木木的。
鏡頭對麵的老夫妻卻在看見她的一瞬間,眼淚瞬間洶湧而出。
他們倆一起喊出一個名字:“萌萌,萌萌……”
聽見這兩個字,呂小花雙眼猛地有了色彩。
她拿起手機,指著裡麵的老兩口,著急地開口:“啊……啊……啊……”
這終於不是尖叫了。
她仿佛有很多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著急得隻能啊啊地喊。
吳小草站在她媽媽身後,看見她媽媽這樣的反應,就明白這應該就是她的外公外婆。
但木訥內斂的她,隻能默默流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對陌生的老夫妻溝通。
一旁的謝寧珺隻好替她們倆說了:“兩位……老師,呂小花被人拐賣到鄉村,經過非人虐待,現在已經神智失常,沒辦法和人正常溝通。”
“如果你們懷疑呂小花就是你們被拐賣的女兒,你們現在以最快的速度來T市,做DNA檢測,如果確實就是你們的孩子後,儘快將她和她的女兒救走。”
“我今晚會給她們找個酒店先住下,但我就是個學生,這兩天雙休才能過來,不能幫她們太久,請你們儘快。”
那兩口子可以百分百確定呂小花就是他們的女兒,但卻一直都沒有注意鏡頭角落裡的吳小草。
他們聽謝寧珺提到“她和她的女兒”時,兩個人都愣住了,這才看向吳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