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寧珺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窩在外麵沙發上了。
謝知遇坐在她身邊,為她擦濕漉漉的頭發。
謝寧珺坐起來,直勾勾盯著謝知遇:“你救我的?”
謝知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每個救她的人都沒好臉,但他也不會看出她不開心,還強行邀功。
那不找打嗎。
於是他移開視線,隨口否認:“不是,可能是你掙紮間弄掉了浴缸裡的塞子,水放了出去,所以你才沒大礙。”
“我隻是聽見小白在你房間裡叫,好奇進來看看,看見你暈在浴缸,就把你帶出來了。”
沙發邊上呼呼大睡的小白猛地驚醒,睜著迷茫的狗狗眼,抬頭看著謝知遇。
謝知遇也低頭看了看小白。
你就乖乖背鍋吧,明天偷偷給你加一個罐頭。
小白仿佛明白了,開心地蹭蹭他,又趴下繼續睡了。
謝寧珺總不能怪小白。
隻能自認倒黴。
她縮在沙發角,一臉生無可戀地喃喃自語。
“人人都能死,為什麼我就不能死。”
“人家是死神來了,我是死神跑了。”
“活唄,誰能活得過我啊。”
謝知遇心裡哀歎。
想不通她的作死之心怎麼還是這麼堅定呢?
思前想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你現在過得不好嗎?有人對你不好嗎?死不掉就接受命運吧。”
謝寧珺麵無表情地說:“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我不想這麼過,哪怕我手上幾個億財產,住豪宅開豪車有名有利我也不開心的。”
但要是想過的日子,能和她愛的人在一起,哪怕隻是有一個鐵飯碗,有幾百萬的全款房子,她就輕易地滿足了。
這話比較欠揍,所以她沒跟謝知遇說。
謝知遇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沉默許久,他輕輕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後背:“慢慢就會好起來的。”
他又鬆開她,掃了一眼她身上還在往下滴水的睡衣:“快去換身乾衣服,彆感冒了。換完早點休息。”
謝寧珺依舊那副死了算了的模樣,敷衍地嗯了一聲。
謝知遇雖然還擔心,但總不能一直在這裡盯著她。
還好她今晚在家,回頭再出事還可以及時來找她。
他便先離開了她的房間,到外麵輕輕關上門。
他朝自己房間走去。
正要回房時,身後忽然傳來虞沉的聲音。
“老板,我下午起了個卦,算到你和珺妹今天都有大劫,要避水。”
謝知遇回頭,默默直視虞沉。
虞沉穿著睡衣,揉揉眼:“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我不小心睡著了……睡醒一看,都過了十二點了,劫也過了。”
謝知遇點了點頭,慢條斯理道:“下次再算到我有劫,你等我頭七再告訴我。”
虞沉鄭重點頭:“沒問題!我馬上就學到通靈之術了,到時候真的能在你頭七把你召喚出來!”
謝知遇被氣笑了:“……你去學吧。”
他以前脾氣不好,說話難聽做事也狠,但自從無限製縱容謝寧珺的一切之後,他的脾氣越來越好了。
虞沉真的興衝衝回去學玄學去了。
謝知遇回到自己的房間,還在想虞沉的話。
虞沉的金手指可太有用了。
可惜他怎麼是這樣大咧咧的性格,完全沒把這金手指用起來。
而自己,空有一副不屈向上的心,卻綁了個負麵外掛。
謝知遇忽然很好奇,自己跟虞沉在現實世界裡有沒有更深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