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廖這家夥，比我想象中更沉得住氣。
連續三天，都沒有再和我談任務這件事。
隻是每天出攤，烤東西，弄原料。
其它的事情全扔給了我。
什麼收桌椅，擺桌椅，清洗地麵，點菜，上菜，收錢啥的，全都扔了給我。
還真把老子當成燒烤工人了。
但他給工錢還挺爽快，一天三百，下班後就現給。
我也懶得和他推辭。
這裡吃住都不用錢，我又沒時間出去溜街，我還真存下錢來了。
這麼一算，我要是27天後，回家了，除了路費，還能在家裡買一台全新的摩托車了。
紅姐給的錢，還有我自己前兩天在小混子身上賺的錢加起來不少了。
想起這個，我感覺上，就有點美好。
乾起活來都有勁兒了。
小廖這三天，更加的沉默了。
隻要我不給他搗亂，他可以一天都不和我多說一句廢話。
但我是那種不搗亂的人嗎？
當然不是。
所以，我經常故意性地給他搞點事。
我就喜歡他氣怒交加，又對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連續三天，那個長發小子叫小黑的，說拜我當大哥的那家夥，第二天不知道偷了什麼東西拿去賣了，把錢拿回來給我了。
後麵幾天，天天往這邊湊。
來了就是一句話：“老大，我來了。我來幫你的手啊。”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著臉皮要拜老大的人。
然後，我就把我乾的粗重活，扔了一部分給他。
小廖原來是不同意的，但我說了，留下看看店，幫忙，我就儘量不惹事兒，不拖你後腿。
他才勉強你答應了，但工錢是不可能給的。
這小子，彆說，人還挺機靈，記憶也好，不用記菜單，能把十桌的客人和菜全對上。
中間隻給他弄點宵夜吃就算打發他了。
他還得給老子上煙呢。
抽個空，我和他靠在牆角抽煙。
“我說你丫的，是不是閒的？非要找個老大乾什麼？”
小黑現在穿著圍裙，臉上黑一塊，白一塊的，活脫脫一個工人樣子。
“嘿嘿嘿，老大，你是不知道，我們這樣的小混混，又沒人照看，又沒點手腳上的本事，隻會越來越難混。不趁早找個厲害的大哥，是不行的。”
嘿，這小子，話糙理不糙啊。
把老子當大腿了啊。
“嗯，那你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我厲害的？我就是個燒烤工人啊。”
他悄悄地看了小廖一眼，小廖正在處理肉類。
“不瞞你說，老大，那天晚上，你那一出手，我好像想起來，我在那個酒店門口看過你打架。那天在酒店門口打架，你穿得比較正式。來這裡乾活的時候，臟兮兮的，剛開始我還沒認出來。差點錯過了一個大神。”
我吃了一驚。
這怎麼可能？
“那天，你使的是不是保安用的甩棍？好家夥，那甩棍，用得比玩雜技的都要溜。以一敵百的人，這條街，我是一個都見過。我估計，整個莞城，都不能有。”
我草，這小子，眼這麼尖？
小廖還專門給我化了個妝的。
都沒有瞞過他的雙眼？
我狠吸一口煙，怒道：“你認錯人了。我又不會用甩棍。”
小黑見我不認，趕緊賠著道：“是是是，認錯人了。大哥不是那天那個過江龍。但大哥絕對是猛龍。這個絕對不會錯的。”
這家夥這麼雞賊，嘴上這麼說，但眼神滿是得意。
哪裡有相信我的半個字的樣子？
“就算是猛龍，也不至於讓你上趕著認人當老大吧？給老子說實話。”
小黑這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
這家夥，也是內地人。
初中沒上完，就跟著遠親出來了。
又沒個手上技術，又沒文化，進工廠，三天兩頭打架。
最後就在這條街上的網吧裡，混個臨時安保的活。
碰到有不開眼，上網又沒錢想開溜的人，他就上去收拾。
網吧的消費都要逃的人，都是什麼人？
沒幾個有錢的，幾乎都是附近的半大小子，或是工廠裡的臨時工。
一來二去，這小子在這一邊上，弄出點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