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姐等不了了,叫我上去,進了房間。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乾嘛去了嘛,瞧你操心的樣子。容易長白頭發的。”
顏姐拿我沒法子。
“你們兄弟兩個,一個比一個能折騰。你自己就進去幾次了。好家夥,現在輪到他進去了。”
“這我怎麼管得了這麼麼多?我也想不到,這個混蛋東西,管不住褲襠裡那玩意兒。”
我這粗鄙的話,把顏姐的臉都說紅了。
“你晚上乾嘛去了?你是不打算說?還是想給我個驚嚇或是驚喜?”
我思考了一下,笑著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又是驚嚇,又是驚喜呢?”
“......”
顏姐馬上反應了過來:“你小子,到底乾了些什麼去了?”
聽我這話,她哪裡還不明白,這大晚上的,肯定是乾了一票什麼事兒去了。
“哎,你一個女人,要管公司都已經不容易的。就少操一些心吧。你自己不都說,咱天堂不養無用之人嗎?我好歹也是一份子,怎麼能不儘一點綿薄之力呢?”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我。
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了起來,就差沒有顯微鏡了。
“你,你這手裡的血跡都沒擦乾淨,滿身的血氣,到底乾什麼了你?”
顏姐鼻子真是屬狗的。
這都讓她聞出來了?
我嘿嘿嘿地樂了起來。
“其實也沒說啥。那個狗東西,大白天的,給老子玩了一出明火執仗,咱天堂是那種吃啞巴虧的公司嗎?就算公司有個彆人膽小怕事,但我於澤又不是。日他大爺的,讓他今晚也睡不好一個覺。草。”
“你,你真去搞事了?到底搞什麼了?弄出人命沒有?你......”
顏姐是真急了。
我歪著身體靠在沙發上:“行了,這天都要亮了。你就讓我眯一眼。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就算他知道是我乾的,也不可能查出來是我的。我睡了,你自便。”
連澡都不洗一下,我就閉上眼打了起呼來。
顏姐沒法子,隻好拿了張空調被,給我蓋上,退出了房間。
把她趕走了,我就一骨碌爬了起來。
給自己倒了杯茶狂喝了起來。
想著剛剛去乾的這活,心裡就爽透了。
......
小發哥今天心情糟透了。
大白天的,連續折了三場。
進去了這麼多個小弟,幾個槍手,又傷了一批,花了錢,還費了力,費了錢。
媽的,這是這麼多年來,他孫少爺最丟臉的一次。
他想把天堂給踩在腳下,卻沒有想到,這天堂像就是彈簧,踩得越狠,它彈得就越高。
這塊鐵板,眼中釘,到底要用什麼辦法才有效?
今天摔了五個花瓶了,解不了氣。
還叫了幾乎所有服務員進辦公室,連喝帶罵的,也還是解不了氣。
在大晚上的,終於聽到一個好一點點的消息。
說是把他們下麵一個厲害人物,聽說是新任的安保隊長,用仙人跳的法子,給弄進去了,他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了。
可惜的是,沒有把那個恨之入骨的於澤給弄進去。
可惜啊可惜,這個狗東西,這麼年輕,怎麼都不近女色的?
那活著有個毛的意思啊。
不像自己,剛剛收了一個藝校的妹子,藏在郊區的一處彆墅裡,今天心情不怎麼好,剛好過去尋求一下安慰。
這妹子,是學舞蹈的。
那身段,那姿態。
那聲音,那個媚態,想想都心裡又麻又癢。
但是今天,他可不想看舞蹈了。
他隻想把心裡的火給發出來。
剛好從港島那裡搞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的。
晚上要好好地收拾一下這個小舞蹈生。
今天憋了一肚子氣。
他整個人都有些瘋魔,一邊叫,一邊狂吼,活生生像是個失心瘋,或是磕了藥似的。
“狗日的,敢跟我搶標是吧?”
“王八蛋的東西,弄不死你是吧?”
“撲街仔的東西,又害我損兵折將是吧?”
“狗日的,敢搶我的貨是吧?”
“短命的外鄉人,叫警察來把我堵在東曼酒店裡是吧?”
“撲街仔,敢弄死我的球哥,老三,還讓我的貨全都被條子給收掉了,讓我損失了三千多萬。”
事情在他的嘴裡,一條條,一件件地數落了出來。
可能他自己地都無法得知,到底在我手裡,栽了多少回了。
他,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人渣而已。
那姑娘是想提醒一下他的,但又生怕得罪了他,隻好一句都不再說,把頭埋在了被子深處。
這個活,是真不好乾啊,狗日的。
......
一兩個小時過去,哪怕他用過藥物,也頂不住,精疲力儘地昏睡了過去。
不過他不擔心這裡的安全。
樓下有幾個警衛值班,外麵還有彆墅區的保安時時巡邏。
更誇張的是,他在自己彆墅裡養了一條狼狗看門。
隻要有陌生人走近,或是它不認識的人進屋來,它都狂吠不已。
他在樓上,就在剛剛,他在上麵像魔鬼一樣的吼叫著的時候,它也在樓下低低地吼叫著。
仿佛在給他鼓掌似的。
今晚,終於可以睡了,而且,還能睡個好覺了。
在夢裡,小發哥終於火燒完了。
他拿著刀子,對著我的頭部,胸部,身上一刀刀地紮著。
一個個小小的刀孔,隨著刀的紮入而出現,血水從裡麵一處處地流著。
最後,彙流成數條血條似的。
長長的血跡,散落在地上,身上,臉上,手上,滿地都是。
這一下,他終於痛快了,被我一直強力壓製的不爽,全都發出來了。
狂笑了起來:“狗日的破隊長,終於弄死你了。王八蛋的外鄉人。”
然後,他去洗手。
來到洗手池裡。
手在水龍頭下,血水順著水一直流。
但這血,怎麼越來越多,越洗越多越不乾淨是怎麼回事?
孫少終於又暴躁了起來。
用力搓起來。
手都搓破了,仍然沒有用。
自己的血,和手上的血,混到了一處。
他看著有點慌了。
終於吼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