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芝芝的淺色長裙打濕,她呼吸微滯,這麼近的距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氣息——
人魚來自遙遠的國度,整個浴室都仿佛被拉入湛藍幽靜的深海。
餘芝芝本能的低下頭,她一隻手撐在浴缸邊緣:“抱、抱歉,我剛才想替你擦擦另外一邊……”
她想要起身。
浴缸的邊緣沾了許多海鹽,餘芝芝稍一使力,整個人打滑,再一次摔入身人魚的胸膛。
小雌性軟軟的,重新跌了回來。
人魚少年因為太過虛弱,而悶哼一聲。他臉色泛起一抹不知名潮紅,像是羞澀,又像是憤怒。
——他現在這副軀體實在太差了。
連這麼柔弱的兔子砸過來,都讓他幾乎“難以承受”。
每日被喂下的藥劑,都在抑製他的力量。
餘芝芝長發被鹽水打濕,她心虛的轉過頭,先嘗試半坐著,雙手趴在浴缸邊緣。
外麵不知何時,又下起了大雪。
玻璃窗被一層霧氣遮蓋。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人魚,少年身體僵硬,麵色繃緊,鼻尖的那顆痣格外明顯。
臉上雖然綁著白紗布,但他知道,小雌性正在看自己。
水中鐵鏈微動,人魚的聲音微啞:“還不走?”
餘芝芝慢慢蜷縮起一條腿,中途觸碰到他冰冷的鱗片,動作愈發輕柔。
長裙泡在水裡,有點拖累。她微微撩起,露出一截白玉似的小腿肚,輕輕朝外探去。
因為空間狹小,少女身上的茉莉花香,像是被雨淋透,格外濃鬱。
水中。
人魚攥緊鐵鏈。
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是他從未有過的。
餘芝芝右腿的腳尖,終於觸及到地麵。她心裡鬆了口氣,這回,不用再擔心跌回去。
她慢吞吞的離開浴缸,赤腳踩在地板上,擰著長裙上的水漬。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人魚,他麵色冷漠,頭向裡麵側去,和之前一樣一副厭世的姿態。
“你如果有什麼想要的,就……就跟我說。”
餘芝芝離開浴室。
被鎖在浴缸裡的人魚,緩緩鬆開緊攥著鐵鏈的手。他表麵上風平浪靜,然而隻有他自己清楚——
在小雌性趴在自己懷裡的時候,柔軟的貼合挑唆著他的每一縷神經。
人魚竭儘全力壓製著,雄性內心深處最原始的**。
他以前從來沒有對哪個雌性,產生過這樣的情緒。
也因此,內心產生了自我厭棄。
少年咬緊牙齒,他體內有一半流淌著的,是古老的亞特蘭蒂斯人的血液,而另一半則是墮落之源——魅鮫。
人魚體質特殊。
會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幽香,魅惑到靠近的每一個物種。
他們深受異性迷戀。
而也因為自身的原因,沉淪欲念,不死不休。
少年以為,自己和其他人魚不同。
沒想到……
【絕對,要除掉她。】
這個能勾起他**的兔族雌性。
是他的罪孽。
必須要親手斬去。
餘芝芝熟悉了小木屋的環境,她的床在二樓。豎起梯子,還能爬到最上麵的小閣樓。
木屋不大,卻很溫馨。
屋裡燒著永不熄滅的茶木,溫暖清香。
餘芝芝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裹著白色小毯子,縮在沙發上,麵前是煮得咕嚕嚕的橘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