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琛沒說話,麵色極冷,像是並不想搭理薄羽辰,他目光從顧念臉上掠過,顧念感覺臉上冷嗖嗖的,寒氣從腳底直竄而上。
顧念咬了下唇,她不敢有所動作,隻能僵站在原地,等著男人走過去,男人掠過她身邊時,帶起一股風,刮得顧念鼻尖疼。
可能總吃薄庭琛的癟,薄羽辰習慣了,他抽了抽嘴角,從顧念旁邊走過時,他給她遞眼色,示意她趕緊跟上前麵男人的身影。
顧念微微頷首,她越過薄羽辰,她追上薄庭琛時,他正接手齊叔的工作,把薄江河扶進電梯,進入電梯後,兩人轉過身,恰好就都看到了幾步之遙的顧念。
顧念停在原地,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遮去了薄庭琛與薄江河的身影。
顧念站在電梯外,看著牆麵的紅色樓字到達頂樓,再按下向上鍵頭,電梯很快下滑,叮咚。
電梯裡已空空如也。
顧念剛進去,回頭就看到了薄羽辰的臉。
男人見她還在這兒,麵色不悅:
“你怎麼沒跟上去?”
顧念直說:
“你們不愧都姓薄,看起來都是薄情冷心,好像是具軀殼。”
薄羽辰冷哼,雙手揣進褲兜裡:
“他就那樣,不過,偷偷告訴你。”
他將頭湊到了顧念耳邊,吹了口氣,嘴角揚起壞壞的笑容:
“他並非不近女色,主要看人對不對。”
這話暗示性極強。
意思是讓顧念主動點。
走入電梯時,薄羽辰對顧念說:
“加油,我看好你。”
他將手伸到太陽穴上,行了個軍禮,轉身率先走到顧念前麵。
為了前程,顧念還是聽從了薄羽辰的話,準備工作是在薄家人來之前就做好的了,會議室按薄家要求布置,主次之分十分明了,每個位置上都擺了盤水果,以及清一色的白瓷杯茶盞。
顧念與幾個小妹站在後麵,她抬眼就能看到坐在首位的薄江河,隻見他坐在顯眼的主位上,而他右手旁邊,是薄庭琛,左手旁邊是齊叔,下麵清一色的人頭,全是薄家長幼有序陳列的位置。
隻聽薄江河說:
“今天是咱們薄家選舉第三代薄氏繼承人的日子,我早說過,人選不內定,公開投票,得票最高者即勝出者,下麵,大家拿票。”
薄氏掌門人一聲令下,顧念彎腰,拎著花籃,花籃裡全是雪白的票,顧念身材高挑,尤其是那掩在大紅旗袍下的大長腿,為她增光添彩不少,當她邁動長腿,走向前首位的薄江河時,其他姐妹紛紛黯然失色,成功吸去了所有人目光,就連前麵的薄庭琛也都向她投來火辣的一瞥。
走到薄庭琛麵前,顧念微微彎腰,從花籃裡拿了張票,她正要放到薄庭琛麵前的桌子上,沒想男人伸出了手,顧念隻好將票輕輕放到了他掌心,沒想男人五指合攏,輕輕捏住她雪白的手,觸電一般的感覺襲遍全身,顧念猛地一怔,立刻抬眸,對上的是男人深邃冷靜的黑眸,男人眸子裡波光粼粼,似乎倒映了她姣好的臉龐與身姿,顧念想抽身,男人不許,似乎捏得比以前更緊了。
顧念眉心一跳,她動作不敢太大,畢竟,這種場合是不能節外生枝的,造成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顧念暗暗吸了口氣,她正要剝開那隻纏著自己的大手時,沒想,那手莫名就鬆開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冰冷的東西從她手上刮過,疼得她擰了下眉頭。
顧念抬頭,似乎這段小插曲,沒人看到,就連薄羽辰都規矩地坐在下麵,似乎真的在好好考慮繼承人人選。
男人勾唇一笑,收回目光,低頭拿筆在雪白的票上寫上了自己心儀的繼承人名字。
瞥了男人一眼,顧念心驚肉跳地趕緊轉過身,將票給了其他幾個薄家人,立刻又退到原位,放下花籃,轉個身,看著滿屋子心懷鬼胎的薄家人,顧念心裡七上八下。
總感覺有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等她想去捕捉時,暗處裡盯著她的目光無故消失,顧念刻意看向首位的薄庭琛,而他低著頭,抿著薄薄唇瓣,垂著眼簾,到底在想什麼,沒人能猜得出來,隻是,渾身的冷氣壓經久不散。
兩分鐘後,顧念刻意繞到另一邊收選票,而薄庭琛的目光似乎再也沒落到她身上片刻,收好選票,正要退走。
身後傳來了一把老態龍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