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顧念的話,李媛臉色急劇變化:
“念念,這話你沒說對,若不是顧氏出事,你舅舅不會賣光家底,我們也不會過現在這樣的苦日子,更不至於連住院費都交不上。”
顧念揚眉冷笑:
“舅媽,舅舅的家底怎麼賺來的?沒有我媽,他能賺嗎?”
“你你你……你這是強盜邏輯。”
李媛氣得臉色泛白,腮幫子都在抖動。
“我不是強盜邏輯,我隻是就事論事,舅媽,現在,是你在道德綁架我,舅舅幫我,我會感激他,我現在日子也不好過,厲騰說中獎的事是假的,我回來問過他了,他是怕你瞧不上他,所以,才會打著臉充胖子,那支票,是他給朋友借的,錢已經還了。”
見煮熟的鴨子飛了,李媛當場變臉:
“顧念,你真行,你幫著外人欺負咱們,我告訴你舅舅去。”
“等下。”
顧念可以預見這女人又要去找舅舅吵架。
舅舅還在醫院裡,病歪歪的身子經不起折騰。
她立刻攔住了李媛:
“舅媽,你到底要怎麼樣?你逼我拿一百萬,我根本沒有,如果你不相信……”
顧念把身上所有的荷包都掏給李媛看。
李媛不依不饒,怒吼出聲:
“那天,厲騰明明都拿了,既然給了我,就是我的錢,顧念,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就巴不得你舅舅與我過苦日子,你才甘心,小小年紀,你才這麼惡毒?我們汪家養了頭白眼兒狼。”
顧念不想聽女人嘮叨,她住在這個小區,這段時間出出進進,保安已認識她了,知道她是六棟的業主。
她怕影響不好,扭頭就進了單元樓,李媛知道不可能再要到錢,或者說,她已相信顧念的話,窮吊絲根本沒錢。
罵罵咧咧的走了。
第二天,李媛借**不上醫藥費,強行讓汪海峰出院。
當天下午,她又逼迫汪海峰給顧念打電話,假模假樣說許久不曾見顧念了,想做一頓飯給顧念吃,汪海峰一心想家庭和睦,便答應了老婆給顧念打電話。
接到舅舅電話時,顧念還在茶水間磨咖啡豆。
“念念,我出院了,晚上,你過來吃飯吧,你舅媽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舅舅,你身體好了嗎?怎麼這麼著急出院?”
出院前,也沒給她說一聲。
汪海峰:
“好多了,醫生說回來休養也一樣。”
“行,晚上我過來。”
晚上六點,顧念下班直接就去了汪家。
李媛見了她,態度熱情,顧念習慣了女人陰晴不定的臉色,也沒怎麼去管她。
她把舅舅推到露台上,伸手為舅舅按摩頸子,汪海峰頸椎壓迫腦神經,時常頭暈。
顧念對按摩也有點精通,母親生病那段時間,她學過一些醫理知識。
門鈴響了,李媛從廚房出來開門。
隻聽李媛說:
“裴先生,您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李媛接過男人手裡的禮品,為他遞上一雙拖鞋,笑眯眯說:
“您請坐,念念,裴先生來了,趕緊出來迎貴客。”
聽著李媛的喊聲,顧念與汪海峰麵麵相覷,她問汪海峰:
“裴先生是誰?”
汪海峰搖頭,表示不知,但他心裡隱隱湧起一絲擔心。
顧念推著汪海峰走回客廳,客廳沙發上,已坐了個矮銼銼的男人,男人頭頂沒見幾根頭發,光光亮亮的,一身黑色西裝,紫色的襯衫可能小了號碼,快要被大肚子撐破了,露出了肥顫顫的皮肉。
男人年紀大約四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