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感受得到男人身體的滾燙,那份灼熱炙烤著她,讓她心跳加速,臉頰暈紅,渾身像是著了火。
她並不排斥吸入鼻腔的鬆寒香,甚至心裡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腦子裡莫名閃過母親的臉,雨夜,母親歇斯底將父親的衣服剪成碎片,她哭著喊著:
“顧申,你怎麼不去死?”
雷電劃過母親猙獰的臉,眉眼的間戾氣嚇壞了她,而母親的痛苦與無奈,像是要把那暗黑的夜撕碎。
那夜,母親跳了樓,父親也追隨而去。
她永遠忘記了母親跳樓前一秒鐘,臉上絕望的神情,那種破碎的美驚痛了她。
察覺到顧念身體的僵硬,厲騰垂眸,眼簾落到她臉上,女人怔怔望著窗外,目光迷離,麵色茫然。
厲騰忽然就覺得索然無趣,身體裡的**慢慢消褪,他鬆開了她,坐起身,汗水已將他胸前的衣服打濕。
他喉嚨微動,想說什麼,薄唇張了張,終是沒說出口,他解著襯衫紐扣,進入浴室。
嘩嘩水流聲,落入耳朵,顧念才恍過神來,她深深吸了口氣,瞥到鏡子裡的自己雙頰暈紅,目光裡有晶亮閃爍,動情的並非隻有他,她並不是全無感覺,是的,她恐懼,因為眼睜睜看著母親去死,所以,她恐懼婚姻,恐懼男女之情。
而母親的那句‘念念,如果未愛上他,一定不能把自己給他’。
這句話,汪海蘭從她十四歲成年時,就灌輸給了她。
少頃,厲騰出來了,渾身上下隻穿了條四角平褲,身體並未擦乾,水珠從胸膛滴落,分布均勻的肌肉,看起來更性感迷人。
顧念耳朵根發燙,掃了一眼趕緊調開目光。
厲騰也不避諱,當著她的麵兒,站在鏡子前吹頭發,那隻抓頭發的手,不知道是撩發絲,還是在撩房間裡的女人。
他雙腿修長而筆直,且強健有力,寬肩窄腰,雄性氣息濃烈,長指抓頭發時,目光還刻意向顧念的方向望去,故意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整個人充滿了性張力。
顧念咽了口唾沫,捂著發燙的耳根,一溜煙進入浴室去了。
厲騰轉頭望過去,看到顧念衝他做了個鬼臉,伸手拉上了浴室裡的簾子。
簾子把玻璃阻隔,他什麼也看不見了。
男人勾唇邪笑,沒事,至少,她們可以躺在一張床上了。
第二天早晨,顧念睜開眼時,對上的是厲騰黑礁石一般的閃亮的眼瞳,他扯唇淺笑:
“早。”
顧念給了他一記尷尬的笑容:
“早。”
再躺下去會更尷尬。
她趕緊起身進浴室洗漱。
完了,很快穿戴整齊,她走出臥室時,回頭看到男人正彎腰在輿洗盆前擠牙膏。
那未著寸縷挺闊的背,讓顧念驀地又臉紅了。
裸露狂。qqδne
昨晚,顧念有些冷,扯了他的被子,他順勢鑽進了她的被窩,並伸手摟住她的腰,嚇得顧念大氣不敢出。
本以為他會安分,沒想顧念越不作聲,他就越猖狂,見事情越演越烈,顧念迫不得已推開了他,去拿另一張被子蓋。
男人是裸睡的,未著寸縷,到現在想著,顧念都覺得渾身冒熱汗,緊張得不行。
顧念去廚房做早餐,腦子裡總是浮現著厲騰撩人的樣子,整個早上,她都熱血沸騰。
做完早餐,端上桌,厲騰收拾好出來了,黑色西裝,紫色襯衫,領子敞開,露出麥色肌膚。
平時並不喜歡吃饅頭的,今天,偏偏要去拿饅頭吃,不知道是饅頭太綿軟,還是怎麼的,他吞咽的動作變慢。
顧念盯著那一滑一滾的喉結,心裡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