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歪著頭,在他身上喊:
“你太重了,我快喘不過氣了。”
厲騰也不起身,就那樣吊著她,顧念氣得臉腮通紅,雙眼泛亮,她尖尖的手指直往厲騰肩上戳,雖疼,厲騰不吭一聲,忍著。
車子到了西郊,顧念被厲騰拽下車,進電梯前,他又將女人扛了起來,肖辰不敢上前,站在電梯外六神無主。
電梯裡,女人兩隻小腿似鳥兒一樣在空中撲棱。
不管如何折騰,厲騰仍舊不想放下她。
出了電梯,用指紋開了鎖,厲騰將女人扛進房,將她丟到了床上,顧念揉著被摔疼的屁股,起身要打厲騰,砸出的拳頭落到了厲騰大掌裡。
“放開我。”顧念叫。
厲騰不放,眸子裡閃了絲怒氣:
“你就那麼喜歡他,非得要給我鬨。”
“誰?”
顧念停止鬨騰,眨巴著寶石般的大眼,問:
“你在說誰?我喜歡誰?”
“江漠然,今晚與他重逢了,所以,傷心了?”
顧念眉心輕擰,似在回想厲騰說的男人是誰,片刻後,她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額,我還以為你說誰,原來是那個渣男啊!是的,我們見麵了,兩年來,第一次相見,可是,你知不知道,入獄那天,我在爸爸媽媽的墓前發過誓,此生與他不複相見,誰知道,老天又讓我們重逢了。”
厲騰忽地就不爽了,他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下。
“他說他寄了東西給我,他說去監獄探望過我,可是,我沒收到過東西,也沒聽獄卒說過有人來探望過我,我不過是他身邊一隻狗,高興了,寵一下,不高興了,可以隨手就可以拋棄,你告訴我,是不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與江漠然一樣的壞,一樣的不要臉,他傷的是我這兒。”
顧念戳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狠狠地戳。
顧念表情極痛苦,眼角有晶瑩閃爍。
“你不會知道,獄中那兩年,我是怎麼撐過來的,沒人知道,我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江漠然,他不喜歡我,可以明說,我也不是厚臉皮的人,他怎麼能一邊說愛我,一邊與顧柳在一起,我爸爸與媽媽曾經多麼相愛,最後,爸爸也背叛了媽媽,媽媽受不了爸爸的背叛,在爸爸攤牌的那晚,她墜下了高樓,顧柳的媽媽,那個壞女人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會睜著眼看著她生不如死的那天,顧柳母女,欺我母女太甚,而你又知不知道,我根本沒殺人,警察來時,是顧柳自己把刀子插到她胸口上的,而我不知道,那刀子為何在我手上,舅舅給我請遍了律師,沒有一個願意為我出庭辯護,她們謀害了我媽的命,還要謀奪我媽辛苦創下的家業,顧氏旦夕之間沒了,我也成了孤兒,這還不算,她們還要把我趕儘殺絕,出獄後,我都逃得遠遠的,誰知道,她們竟然來了海城,厲騰,你告訴我,壞人會有報應嗎?”厲騰看著她梨花帶淚的臉,聽著她的話,心口像是狠狠插進一把刀,在他心裡狠狠攪動,長指撫著她的唇,他眼眸裡有愛憐,更有心疼:
“會的。”
縱然老天不給她們報應,他也會把傷害顧念的人趕儘殺絕。
顧念擦去眼角的淚,挺直脊背,她腦子漸漸清醒:
“你騙我,如果有報應,顧柳母子就不會直到現在還活得風生水起。”
厲騰:
“有句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他打橫抱起她,將她扔進浴缸裡,顧念在水裡撲騰,由於動作過急,她連吃了好幾口洗澡水。
厲騰幫她洗頭發,脫了衣,要給她洗澡。
剩下最後一件衣服時,顧念抓住厲騰的手,阻止他繼續弄下去,女人烏黑的眉眼間全是羞澀:
“你就是個流氓。”
厲騰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濕漉漉的她:
“我是你老公,對你耍流氓,地義天經。”
“不準再哭了,再哭,我打你小屁屁,趕緊洗好了出來,我給你吹頭發。”
厲騰轉身出去了。
顧念脫了身上衣物,拿專用洗浴巾洗身體。
洗完後,她才發現洗浴巾不是自己的,想到這張浴巾曾在厲騰健健碩的身體擦來揉去,顧念的臉紅得更通透了。
她裹了浴巾出來時,看到厲騰站在窗前打電話,低沉溫潤的聲音說:
“一個也不要放過,我等你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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