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根泛紅,走進浴室,打開了花灑。
厲騰穿上睡衣,站在窗邊,眺望著窗外的夜色,眸光深幽,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
手機剛響一聲,他就接了電話:
“喂。”
“厲總,薄臨淵自從幾個月前消失後,沒再出現過,我們查遍了海城的每個關口,沒查到丁點信息,喬治抓到了,已送去警局,至於,白純飛……還沒找到。”
一個人,如果刻意將自己隱匿起來,是很難找到人的。
但是,他不急,厲騰相信薄臨淵會有自動現身的一天。
厲騰垂眸,下垂的目光,詭光劃過,薄唇掀動:
“繼續找。”
無論是薄臨淵,還是白純飛。
不將傷害顧念的人,一網打儘,他夜不能寐。
顧念洗乾淨自己出來時,房裡已沒有了厲騰的影子,煙灰缸裡的煙蒂,還有餘煙嫋嫋,床上的男性睡衣,領口浸濕了好大一片,代表著男人剛剛離去。
顧念心尖有失落彌漫。
她拿了手機,編輯短信:
“這麼晚了,去哪?”
躊躇了會,又將編輯好的短信刪除。
顧念吹乾了頭發,刷了會抖音,磕睡蟲來襲,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清晨,陽光落到窗台,微風吹起了窗台上薄薄的煙灰。
顧念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這才意識到厲騰一夜未歸。
他能去哪兒?
顧念想著男人能去的地兒。
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對他根本不了解。
除了他的名字,似乎一無所知,他喜歡吃什麼,有些什麼朋友,最喜歡去哪兒玩。
而直覺告訴她,厲騰並非一般人。
就拿處理白靈等人的事來說,警方處理的夠快,夠絕。
吃了早餐,外婆讓顧念帶她去周津帆生前遺物拍賣會,顧念也打算去,就帶著外婆與王嫣去了現場。
周津帆是歌壇名人,事業如日中天之際,命喪黃泉,匿名人士將周津帆不可能自殺的消息公布,此事掀起滔天大波,歌迷們憤怒情緒高漲,揚言要為周津帆討回公道,甚至還有人拉起了橫幅。
周津帆拍賣會,經過嚴格的篩選,進去的人並不多,顧念也是因為前兩天參加了周津帆遺體告彆儀式,周夫人認識她,才把她放了進去。
顧念扶著老太太,坐到拍賣會最後的位置。
王嫣也挨她們坐下。
周夫人強忍悲痛,已不止一次拿手帕擦眼淚,她紅著眼眶,萬分悲戚,將周津帆生前的衣物,以及一些收藏的飾品全拿了出來。
周夫人語氣哽咽:
“謝謝大家前來參加犬子生前遺物拍賣會,我代表犬子對大家表示感謝,犬子生前喜歡溜冰。”
周夫人顫抖著手,拿起一雙封裝好的溜冰鞋,遞到主持人手裡。
主持人恭敬地接過,然後,拍賣會開幕。
溜冰鞋被一個黃頭發的女孩兒,以十萬的價格拍走了。
接著,是周津帆的楓葉胸針,紅得發亮的胸針,躺在拍賣架上,熠熠生輝,大家興奮激動不已,主持人開口喊價就是二十萬。
顧念盯著那枚胸針,她記得這枚胸針,曾經是在哪兒見到過,可她又想不起來。
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王嫣扭頭,輕聲說:
“念念,要舉牌嗎?”
顧念搖頭。
胸針被中年婦女拍走了,賣了四十萬。
當主持人從周夫人手裡接過翡翠躅子時,顧念身形狠狠一頓,愣在當場。
這隻躅子與她琉璃台上放的那枚一模一樣。
而這隻躅子,曾經是媽媽的最愛。
周津帆也有。
難道躅子還有孿生姐妹?
王嫣見顧念情緒這麼激動,在主持人喊價十萬後,立刻舉了牌子:
“二十一萬。”
“三十萬。”
前麵有人舉了牌子,聲音很大,柔軟中帶了不可一世的氣勢。
顧念咬唇,閉眸,做了個深呼吸,她囑咐旁邊的王嫣:
“拿下。”
王嫣心領神會,等大家零星喊了一會兒價後,王嫣揚聲:
“四十萬。”
主持人見四十萬還有不見停的趨勢,激動的臉色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