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漠然心裡惶恐,看著胸有成竹,眸色微冷的厲騰,他心有不甘,憤憤問:
“薄總調查得這樣清楚,想儘一切辦法接近顧念,莫非,薄總真就是厲騰,你說,如果念念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竟是枕邊人,她該有多生氣。”
薄庭琛的眼眸,波浪不興,勾唇:
“憑我薄家的本事,在海城,有什麼事能瞞得了?江漠然,今天,你站在這兒,是為了商討私事的嗎?”
江漠然冷笑:
“榮興博物館,江氏是勢在必得,但是,薄庭琛,我不打算搖尾乞憐。”
尤其是向情敵搖尾乞憐。
那會讓江漠然看不起自己。
江氏的困難是暫時的,他相信,他們家會把這道坎邁過去。
江漠然轉身要走,步伐又頓住,他回頭看向正襟危坐的男人:
“還有江欣然的事情,聽說謝創為了巴結你,又捐了個伊水源,如果薄總有情有義,可以看在念念與江欣然的姐妹情分上,放她一條生路。”
江漠然像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薄庭琛眸色越發冷了,他挑眉,掀唇:
“江總,顧念隻是我盛世一名員工,我為什麼要看在她份兒上,再者,伊水源與我有關係嗎?還需要我重申一遍?”
江漠然眼眸裡的冷笑勾深,他不再說什麼,掉頭離去。
脾氣臭,硬骨頭。
是商界大忌。
薄庭琛相信,有江漠然後悔的一天。
儘管他可能掌握了他是厲騰的證據,如果他抵死不認,他也拿他沒辦法,江漠然對顧念的心,並不希望他與顧念在一起,更不會傻得去戳穿這個真相,江漠然會讓顧念自己發現這個真相,而薄庭琛永遠也不會給顧念這個機會。
顧念親自登門找張一鳴,張一鳴讓她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讓秘書放她進去。
張一鳴見了她,坐在椅子上不動。
見男人假裝沒看見自己,顧念故意把腳上的高跟鞋踩得很響:
“張總,我是顧念,關於我們送過來的設計方案,是按照原來風格走的路線,設計稿也是根據呂總監路子來的,如果張總不滿意,我們可以拿回去,我親自改,改到直到張總滿意為止,請張總退我設計樣品吧。”
張一鳴從文件裡抬起頭,目光冷銳:
“顧總監,電話裡,我已經說過了,時間等不及,還是讓呂總監親自過來交涉吧。”
“呂總監已經不負責這個案子了,張總。”
張一鳴大爺似地扔筆:
“那是你盛世的事,我隻認呂總監。”
吼完,張一鳴不再理顧念,任顧念尷尬站在那兒。
看來也是個有個性的主,張一鳴再調向顧念的目光,帶了些許戲譫:
“想要修改,也不是不行,顧總監陪我喝台酒,順便介紹兩個客戶給你認識認識。”
她又不是女公關。
顧念心裡冷嗤,她梗著脖子問:
“你是一定要讓呂秀紅來,是吧?”
張一鳴抿唇,聳了聳肩。
顧念咬了下牙關,轉身走了。
張一鳴盯著顧念離開的身影,腰是腰,臀是臀,重要五官還那麼精致,比一線女星更勝一籌。
張一鳴舔了舔嘴角。
扯了扯領帶,喉頭冒煙。
見顧念垂頭喪氣回來,李佳佳就罵開了:
“總是呂秀紅她們做的妖,故意為難咱們,不得好死。”
李佳佳衝著呂秀紅的辦公室那邊,唾了口痰。
顧念剛坐到工位上,正要拿杯子接水喝,李默來了:
“顧念,薄總讓你遞下辭呈,去人事部領下未發的工資。”
李佳佳臉白了。
顧念頓了一秒,她迅速起身,追出去,一把拽住陳默的手:
“陳助理,什麼意思?我哪兒做得不對?”
陳默一臉愛莫能助:
“顧念,江漠然是你前男友吧,知道他今天來找薄總什麼事嗎?”
顧念:
“什麼事?”
陳默:
“他說薄總與你老公是同一個人,還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薄總的,薄總氣壞了,就要把你名字從盛世清除。”
顧念眯眸。
猶豫了片刻,她冷靜地問:
“江漠然不可能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弄錯了?”
陳默見顧念幫江漠然說話,冷笑了聲:
“顧念,薄總是什麼人,能冤枉他,他還讓薄總看在與你的情份上,愛屋及烏,放過江欣然。”
陳默拂開了她的手,眸色冷如淬冰。
顧念立刻聯係江漠然。
江漠然還沒離開,在樓下,正要發動車子,見顧念來電,他立刻熄火,接電話:
“念念……”
“見一麵。”
顧念是跑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