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川?
這名字在厲騰腦子裡劃過,他立刻給謝創打電話,謝創見是厲騰的電話,接得飛快:
“哥們,有事?”
厲騰薄唇抿直:
“搶劫的人,可以試著去查下涼家。”
“涼落川?”
謝創脫口而出。
厲騰輕輕‘嗯’了聲,便掛了電話。
謝創立刻轉了風向。
兩人心裡都擱了事,一路上,車子裡沉默不語,厲騰將車直接開回了彆苑,車子停了。
顧念望了眼外麵昏暗的光線,低頭看了自己的腿,正躊躇著要怎麼下車,車門從外打開,一雙強健的手伸進來,攬住她的腰,打橫將她抱出車。
顧念第一反應想掙紮,抬頭,對上的是厲騰輪廓分明的下巴線條,微微凸起的喉結,想到自己曾經在上麵吻過無數次,顧念臉瞬間滾燙,脖子根悄悄泛紅。
喉結一滾,性感無比,男人迷人沙啞的聲音,聽了能人耳朵懷孕:
“抱緊,不然,掉下去,就與我無關了。”
經男人提醒,顧念不得不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將懷裡的小女人,緊緊地依偎在自己懷裡,男人目視前方,嘴唇勾出淺弧,深眸裡,劃過意味不明的光。
男人抱著她進入電梯,騰出一支手按數字,不小心,她差點滾落下去,本能地,她尖叫一聲,引得電梯裡的人紛紛側目,顧念羞得滿麵通紅,將腦袋死死埋在厲騰懷裡。
叮咚。
電梯門開,男人抱著她走出來。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聲:
“哇靠,彆太幸福。”
“人家的男朋友怎麼那麼貼心,我家的怎麼就是隻狗。”
“那女的長得漂亮,那身段,曼妙如尤物。”
“男人也是男人中的極品,好不?”
“……”
電梯門開,隔絕了裡麵討論她們的聲音。
這些話,相信厲騰也聽到了。
顧念揚首,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下巴,能依稀看到他泛汗的鼻尖,鬢發邊,有滴汗水順著發絲落下,滴到她領子口,溫熱的水流在她頸間融化,與她的肌膚融到一起,沒有黏稠的感覺,唯有溫熱鑽進肌膚,直抵心臟。
厲騰用指紋解鎖,門‘哢嗒’一聲開了。
對上的是老太太焦灼的臉,見他們回來,秋香含激動地迎過來:
“太太,你腿都不好,不要亂跑,萬一第二次傷害,你腿就廢了。”
厲騰將顧念放到沙發上,老太太急忙跟過來,坐到顧念身邊,厲騰彎腰,蹲在她麵前,替她脫去鞋襪,雪白纖細的腳踝,果然有紅點遍布。
老太太:
“瞧你,都紅了,厲騰,趕緊拿藥來給她擦下。”
厲騰依言去房間裡拿藥。
拿出來的藥,是專治跌打損傷的,打開瓶蓋,他將藥倒到掌心裡,雙手合上,搓了搓,然後,打開掌心,將掌心輕輕蓋在受傷的腳踝上,一下又一下,輕輕揉搓。
絲絲冰涼,漫過肌膚,疼痛的感覺,一點點地消失。
舒服的感覺,讓顧念輕嗌了聲。
上完藥,厲騰進廚房去倒溫水去了,老太太望著他忙碌的身影,思緒萬千:
“念念,他雖然沒什麼錢,但是,對你還是挺好的。”
顧念瞥了眼廚房裡的身影,沒說話。
老太太歎了口氣,見顧念沒事,進自個兒房間去了。
另一邊,汪軟軟打開房門出來,她走到顧念麵前,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汪汪:
“姐,那躅子,真不是我偷的。”
事情牽扯出涼落川,顧念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她將汪軟軟扶起來,說:
“沒證據,我不會亂冤枉人,我暫時相信你。”
汪軟軟見顧念不怪罪自己,破涕為笑:
“我燉了你最喜歡吃的磨菇湯,我去給你舀一碗來。”
汪軟軟跑進廚房,步伐在門口戛然而止,因為,她對上了一雙陰鷙逼人的眸子,那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
內心講,汪軟軟還是懼怕厲騰的。
她之所以敢設計厲騰,是拿捏準了顧念懷著厲騰的孩子,隻要她不出彆苑,厲騰就拿她沒辦法,事實也果真如此。
厲騰輕蔑一笑,擦過她的身體出去了。
汪軟軟回頭,望著厲騰高大冷沉的身影,心臟怦怦地跳。
這兩天,如果她出了彆苑,相信厲騰會扒了她的皮。
汪軟軟舀了碗湯,端出去,恭敬地遞到顧念手上,顧念要接湯,一隻手先她一步伸過來。
厲騰接過湯,嘗了口,評價:
“太鹹了,孕婦不能吃這麼鹹。”
厲騰不看汪軟軟,也不再做過多評價,眼睛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問:
“江桑呢?”
汪軟軟:
“出去買菜了。”
厲騰不理汪軟軟,嘴角扯了抹笑,對顧念說:
“呆會兒,讓江桑再給你燉,累嗎?”
長指將她散落在鬢邊的發絲捋於耳背後。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尖在她嘴角輕輕捏了下,軟軟的觸感,讓男人黯了眼眸,也讓顧念渾身劃過戰栗,像被電流觸了一下似的。兩人的互動,汪軟軟看在眼裡,垂下的長睫,掩去了眸子裡的嫉妒。
“姐夫說的,以後,我注意就是。”
汪軟軟拿過湯碗,回了廚房。
說白了,厲騰是怕汪軟軟在湯裡下東西,而汪軟軟又怎麼會不知道。
汪軟軟做的東西,厲騰都不再讓顧念吃,顧念的飲食起居並給了江桑。
汪軟軟被架空。
顧念被厲騰抱回房間,厲騰脫去外套,摘去領帶,解了襯衫扣子,他正要邁步去浴室洗去一身的疲憊,顧念開口了:
“厲騰,我們談談。”
厲騰身形一頓,片刻後,他轉過身,對上顧念漂亮的杏眼:
“談什麼?”
顧念知道現在說這事,有點煞風景,但是,她覺得必須要說。
“離婚的事,考慮得怎麼樣?”
厲騰眸光微微一暗,鼻翼顫動,嘴角的抽拗,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隱忍:
“我想問問,你想離婚,隻是因為那件白衫衣上的口紅,還是說,這隻是你離婚的一個借口。”
顧念睇著男人,嘴角扯了扯,她想笑,可是笑不出來。
還真會倒打一耙啊!
“我沒有去查那個女人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能離婚。”
這話觸到了厲騰的逆鱗。
他眼眶忽地就紅了。
“顧念,我對你的好,你視若無睹,其實,並不是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因為,你壓根兒不在乎,不管我與誰好,你都不會在乎,我在你心裡,還不及一個手躅來的重要,你知不知道,得知你的躅子丟的那一刻,我很高興,我巴不得找不回來才好。”
顧念氣的緊緊握住了手,而手在止不住地抖:
“既然這麼想,那又為什麼要讓謝創去幫我找?”
厲騰臉上的表情,徹底撕裂,他傾軋下來,黑影徹底將小小的她籠罩住,氣息纏上她的鼻息,他再往前一點,就可以咬上她的唇。
可他沒有,就停留在了兩唇零點零一的距離。
目光深幽,黑色瞳仁裡,映著她同樣泛紅的眼眶,一字一頓,如說著氣音:
“因為,我考慮再三,你始終是我厲騰名副其實的老婆。”
他咬重了‘名副其實’幾字。
“再則。”
他大掌壓在她腹部上,力道輕得不能再輕。
“你肚子裡,懷的是我厲騰的種。”
長指戳在她心口上,力道有些猛,戳的顧念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顧念,但凡你有心,就可以感受到我對你的好,可是,你不願意去感受,因為,你心裡,一直記掛著周津帆,或者是其他姓江的男人,不管我對你有多好,你都視而不見。”
顧念心尖一顫,不知道要說什麼,她還來不及開口時。
男人已鬆了手,退了開去,在離她兩步遠的距離站定。
睥睨著她,眸光裡,有炙熱漸漸被冷意代替,最終變得淡然。
收回目光,似不再眷戀:
“如果你仍然堅持離,我成全你。”
“這套房子,西郊那套房,歸於你名下,包括帝景園,我都可以給你。”
“但是。”他話鋒一轉,回頭,目光落於她肚子上:
“孩子生下來後,歸我扶養,你可以有探視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