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騰放下文件,點開屏幕,右上角的框框裡,女人窈窕身姿進入,風姿綽約,手裡的計劃書,被她狠狠拍在桌上,白嫩麵頰,表情凝重。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憤怒。
不用說,他故意的。
男人凝視著屏幕,嗤笑了聲,從煙包裡抖了支煙出來,叼在嘴裡,垂目點煙,煙未點燃,忽然耳邊傳來‘咣當’聲響,男人揚起眼皮,目光微微一頓,點煙的動作僵住,深幽的瞳仁,直直看著視頻裡的女人,微微低頭,粉嫩的唇瓣,咬住筆蓋,視色微惱,咬住的像是他厲騰。
敢保證,此時,女人的腦海裡,肯定滿滿都是他,戴了麵具的他。
薄庭琛。
男人被她吸引,想看看她還會有什麼驚人舉動,而視頻裡的她,指尖微撫額角發絲,端坐在椅子裡,低頭審視著麵前的計劃書。
其實,計劃書已經很完美了。
香煙點上,吸了口,透過煙霧,厲騰深幽的目光,一直落到她身上。
像是在研究著一幅水墨畫。
肖辰叩了門,得到許可進來。
厲騰抬手,將視頻關掉,關得有些慢,肖辰還是偷看到了,厲騰咬住煙,沉臉:
“有事?”
肖辰搔了搔頭:
“太太好像挺生氣,厲……薄總。”
叫慣了厲總,一時改成薄總,還有點不習慣。
厲騰刀了他一眼,薄涼的唇吐出:
“告訴你很多遍了,沒有太太。”
肖辰吐了吐舌,悶騷男人。
明明心裡想著人家,偏偏還不承認,不過,肖辰覺得顧念也不冤,換作其他男人,被她這樣對待,早殺過去,卡著她脖子問個所以然來。
而薄總倒是沉得住氣,會議上,不過就是不輕不重說了兩句,顧念當時挺下不來台,肖辰看到她的臉都變白了。
也許,她還沒這樣子被人當眾難堪過,而給她難堪的人,是她的上司,這與在其他地方受的侮辱不一樣,彆人說她,她可以反擊,而上司指出不足,哪怕明知道是錯誤,她也不能反駁。
顧念一定憋屈的慌,散會後,肖辰刻意跟過去,聽到總監辦公室裡有拍桌子的聲音傳出,他心裡咯噔了下,趕緊跑了。
肖辰的心思,厲騰知道。
所以,他用警告的語氣說:
“再在我麵前提她,小心我翻臉,出去工作。”
像小偵察員,讓他生厭。
“是。”
肖辰走到門口,才想起手上的文件,厲騰還沒簽字,腳步又退了回來:
“薄總,這是山水苑工程,你得簽個字。”
肖辰把文件遞過去,厲騰看了沒看,拿筆簽自己的大名,末了,將文件遞還給他,肖辰走到門口,回頭對他說:
“周衛在樓下等著了,薄總……”
肖辰還沒說完,一個文件就朝他扔了過來,肖辰咬了下唇,眼皮一跳,趕緊遠離一室低氣壓。
厲騰默坐了兩秒鐘,打開了盛世監控係統,大門出口,果然停了輛邁巴赫,車牌標誌是龍騰圖案,龍是帝王的像征,放眼整個海城,隻有江白然才敢如此囂張。
再點開另一個監控係統,顧念已改完計劃書,將計劃書放好後,拿了包包離開。
厲騰的目光,立刻調向那輛邁巴赫,少頃,女人身影果然就出現在視頻裡,車上下來的人是周衛,周衛畢恭畢敬,像伺候主子一樣卑躬。
顧念沒說話,甩了甩頭,坐上車,周衛關了車門,車子慢慢滑出安全通道。
盯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男人目光漸漸冷凝,神情嚴肅而凝重,臉麵線條緊繃,他按了內線,秘書甜膩聲音響起:
“薄總。”
“今天起,外來車輛一律不準入內。”
“是。”
火藥味有些濃,秘書不敢多問。
薄家老宅
春日來臨,薄長河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盯著桌麵上的那摞照片,如火炬的目光,像是要把照片燃出幾個窟窿來。
午後的陽光,落到照片上,照片上嬰兒肥嘟嘟的臉,粉粉嫩嫩,好不漂亮,尤其那雙烏黑的大眼,除了眼神沒有焦距外,其他完美的無限可擊。
“你確定是顧念生的野種?”
齊叔不敢亂應,隻道:
“剛剛,我在門口下車,撿到的,我並不清楚。”
薄長河長了繭的手,隨便拿起一張照片,看了又看,孩子紅嫩的唇瓣,唇間粉紅的小舌頭,尤其嘴角的酒窩,可愛乖萌,讓他一顆老心臟怦然亂跳。
不行,他好像有點喜歡這孩子了。
“齊叔,把孩子給我找回來,去做na。”
想到自己就要抱曾孫了,薄長河無法壓抑心裡的激動,聲音都是抖的。
齊叔領命而去。
老傭帶著人馬,剛走到門口,聽到一聲嬰兒啼叫,他尋聲望去,就看到石獅旁放了個嬰兒,孩子被小被子包裹著,齊叔彎腰抱起孩子。
定睛一看,這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即驚且喜。
天啊,這孩子不正是少爺的兒子,薄家第四代嗎?
齊叔喜出望外,抱著孩子,欣喜地跑向院子裡的薄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