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謐,能聽到彼此心跳聲,噗通,噗通的。
男人像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揮了揮手,顧念退走,輕輕關上門。
“剛剛,有沒聽到孩子哭聲?”qqδne
“有,很洪亮。”
“應該是男孩兒。”
顧念望過去,就見幾個小秘躲在牆角,耳朵貼牆,竊竊私語。
顧念抬腿,哢哢噠噠的腳步聲,驚得幾個小姑娘繃緊了身體,往她望過來,瞥了眼她身後的門,又把目光調回落到她身上:
“顧總監,薄總辦公室有孩子?”
顧念戳眉,可能是想保護那孩子,她下意識答:
“沒看到。”
怕她們不信,又掀唇:
“老板的事,還是少打聽得好。”
幾個小秘趕緊閉了嘴,紛紛竄到自己位置上,坐好,低頭工作。
顧念進公司不久,能拉下呂秀紅,除了自身本事外,還有就是與薄庭琛不清不楚的關係。
幾個小秘都是公司老人。
顧念自從進了公司,與陳默交接就比較多,很多事情,本來是她們可以代傳的,陳默卻親力親為,不難看出,顧念與老板之間密切的關係。
她們不敢亂想,又怕顧念打小報告,飯碗不保,索性趕緊閉了嘴巴。
見幾小姑娘認真工作的樣子,顧念心裡歎息一聲。
晚上,顧念將團團哄睡,望著燈光下團團粉嫩的臉蛋,腦子裡劃過白天男孩的臉,那臉白嫩白嫩的,與團團有些神似,顧念眨了眨眼,最近太勞累,產生錯覺了。
懷孕期間,她按時做產檢,醫生沒說是雙胎,再說,她的孩子怎麼可能在薄庭琛辦公室?
那孩子是誰,她沒有問,但是,顯然,一定是薄庭琛的兒子。
翌日
陳默過來找她,談完公事後,目光落到她臉上:
“顧念,昨天,你是不是幫薄總喂兒子了?”
這話,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顧念粉嫩麵頰一紅:
“薄總的兒子?”
陳默:
“對,媽死了。”
顧念眼皮一跳,怎麼覺著這話特彆怪異?
團團死了父親,這孩子死了母親。
或許有所懷疑,她聽到自己問:
“怎麼死的?”
陳默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抑鬱症,割腕。”
陳默抬了手,做了個割腕的動作。
顧念垂下眼皮,像是相信了:
“真可憐。”
“原來,薄總也是個可憐人。”
聽了這話,陳默懸起的心落下。
“薄總腦子適合做生意,卻不適合談戀愛,說不來甜言蜜語,其實,他很愛太太的,結果,太太喜歡彆的男人,跑了,沒多久,就傳來了太太的死訊。”
不用說,跟了彆的男人,被人家拋棄,然後,抑鬱自殺。
前麵是事實,後麵是陳默為了替薄庭琛抱不平胡謅的結局,顧念覺著怪異,最終還是信了。
顧念想,薄庭琛那樣權勢薰天的人,竟然也會被人拋棄。
世間之事,不如意十之**。
“昨晚,人走了後,孩子就一直哭,薄總怎麼都哄不好。”
顧念略微吃驚,隻是隱藏得極好,沒有顯露出來。
陳默觀察著她的微表情,見效果達到,繼續瞎掰:
“薄總想讓我找你,又覺著天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攪你,硬是撐到了天亮,他一個男人,折騰壞了,現在,還在家裡補眠。”
今天,總裁辦的門一直緊閉著,原來薄庭琛因為帶娃,沒來上班。
顧念不可思議:
“薄家沒有保姆?”
海城數一數二的豪門,沒保姆,誰信?
陳默:
“保姆粗手粗腳的,換了好幾個都不行,小少爺也愛哭,隻認薄總帶。”
此時,顧念腦海裡,浮現的就是薄庭琛帶著抱著孩子,哄著孩子無奈的身影。
那身影有些蕭瑟,還有淒涼。
賣夠了慘,陳默繼續加油:
“薄總也真夠死心眼的,那種女人,死了就死了,偏生,還念念不忘。”
這話,陳默說得牙癢癢的。
像是對薄庭琛愛的女人,有點厭惡。
為了確定事情真實性,顧念旁敲側聽:
“能透露下對方姓名嗎?”
陳默心裡笑了聲,果然還是懷疑。
“不能說,如果知道了,薄總要生氣了,總之,能讓薄總神魂顛倒的女人,不是等閒之輩。”
無情的女人。
陳默在心裡罵了聲。
顧念眉心跳了跳,打了個噴嚏。
“怎麼感覺有人在罵我?”
陳默輕輕‘哦’了聲。
“我說的不是你,不要多心。”
“等會兒,我要過去看看小少爺,你跟我一起去。”
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這自然是薄總的旨意,不然,他一個小助理,哪敢這樣囂張。
顧念滿臉霧水:
“陳助理,你去看小少爺,我為什麼要去?”
莫名其妙。
陳默假裝敲了下頭:
“哎呀,我忘記告訴你,昨天,薄總把小少爺抱回家,小少爺就一直鬨騰,找媽。”末了,陳默又補了句:
“薄總怎麼都哄不好,昨天才熬夜的。”
言下之意,是你惹出來的事兒,你得去擺平。
顧念卻得自己很冤:
“我昨天去交計劃書,見薄總哄不好孩子,才幫得忙。”
大哥,我家裡也有個小祖宗,離了她也不行。
這話,顧念沒法說。
她不想讓陳默自己有孩子,有孩子會分神,而盛世絕不允許分心員工。
她也怕自己以後做事出紕漏,而讓薄庭琛抓到把柄。
畢竟,誰敢保證自己做事滴水不漏。
“所以啊,才邀請你去哄小少爺,顧念,薄總都放下身段,你就麵為其難吧。”
陳默語氣軟下來。
請不去這祖宗,他要被懲罰的,這個月獎金直接沒了。
顧念本不想去,但,腦海裡始終是孩子哭得滿臉淚痕的一幕,那亮痕,直接戳中她心臟。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媽的緣故,她聽不得孩子哭,見不得孩子傷心。
於公於私,顧念都覺著該幫一把薄庭琛。
一來,他是自己的老板,他對好有知遇之恩,二來,她對孩子莫名有感情,奇怪了。
顧念想到這兒,便說:
“行,我與你一起去。”
陳默帶她去了一處高級公寓,房子寬達二三百米,有泳池,有露天陽台,最顯眼的,是院外的羅漢鬆,一株價格上萬,清一色紅梨木家具,似皇宮富麗堂皇。
說厲騰有錢,好像不及薄庭琛萬分之一。
盛世富可敵國,真不假。
奢華的內屋
孩子睡在嬰兒床上,小拇指含在嘴裡,唇瓣咬得有些緊,一下又一下吮吸,睡得安穩,坐在床邊的男人,目光直直落到兒子臉上。
叮。
低垂視線,落到屏幕上。
薄總,人來了。
厲騰抬手揉了把頭發,脫了身上的衣服,故意拿了件皺巴巴的衣服穿上。
想著一牆之隔,女人就在外麵,男人心臟竟然砰砰亂跳,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長指落到小人兒粉嫩的臉蛋上,輕輕揉捏著:
“兒子,為了把你媽找回來,委屈你了。”
手指挑開孩子領口,指尖往下,不輕不重的力道掐了下。
‘哇’。
正睡熟的孩子,被襲擊,叫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