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聲音,嚇傻了所有人。
包括顧念,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撲過去,粉粉嫩嫩的小身影,比她更快,搶先一步跑到她前麵。
纖細腕骨,拍門,細嫩聲音響起,染了哭音:
“小哥哥,爹地……小哥哥,嗚嗚,爹地,你不要打小哥哥。”
女兒的哭聲,揪痛了顧念的心。
顧念又急又氣,她伸手將女兒摟進懷,抬手拍門:
“厲騰,開門。”
肖辰也走了過來,包括玉嬸,一屋子的人,都為洗手間裡的兩父子擔憂。
玉嬸眉心糾結:
“少爺怎麼回事啊?小少爺那麼小,經不起他折騰啊。”
這話戳痛了顧念心窩。
在國外五年枯寂的歲月,每每熬不下去時,隻要一看到身邊的小團團,她就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薄時予不在她身邊,每次想到他,她的心便疼痛難當。
這個孩子,她注定虧欠。
她沒看到也就算了,如今,眼睜睜看著他受委屈,心口酸澀的就快落淚了。
難怪肖辰一臉生無可戀,顧念也不知道厲騰發哪門子瘋,他剛剛的模樣,像是要吃人似的。
“厲騰……”
肖辰不忍心見顧念與小團團著急,上前喊了兩聲,裡麵仍沒傳來動靜,就在大家提心吊膽時,緊閉的門開了,厲騰高挺的身影出現。
而他揚目,銳利的目光,似刀子一樣從顧念臉上劃過。
顧念眉心跳了跳,她挪開身體讓男人。
男人徑直邁出,與她擦肩而過,渾身的低氣壓,迫人得很。
顧念衝進去,見薄時予站在輿洗盆前,鼓著腮幫子,臉頰染了紅暈,顧念的眼睛,落到孩子泛紅的耳尖上時,胸口的怒氣,再也壓不住地往外竄。
“小哥哥,疼嗎?”
小團團也看到了薄時予紅潤的臉蛋,心疼地問。
薄時予搖頭,也許是怕她擔心,露齒一笑:
“不疼,就揪了我兩下耳朵。”
顧念轉身,鞋尖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見病房裡沒厲騰影子,她即刻衝出去,白欄處,男人倚在那兒,雙腿微微交疊,身軀頎長而高大,低頭剛咬了支煙,聽到腳步聲,他揚眸,視線恰好就對上了顧念怒氣衝衝的臉。
“你真狠得下心……”
顧念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掐住微微顫抖的指尖。
“他到底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
男人的目光,久久纏在顧念臉上。
顧念無視於他火辣辣的眼神,咬著腮幫子開口:
“厲騰,如果是這樣,我想帶他走。”
“走?”
厲騰咬緊嘴裡的煙,指尖微微用力,打火機齒輪摩擦出的聲音,像是暗夜裡廝鳴的小獸。
香煙點燃,吸了口,白煙從菲薄的唇瓣間溢出。
喉結微微滾動:
“你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
顧念氣結,口不擇言:
“厲騰,我是他媽咪,有義務與責任保護他,這麼小的孩子,不能任你欺負。”
顧念胸膛劇烈起伏,氣的。
厲騰的目光,慢悠悠從女人那兩片紅嫩唇瓣,慢慢滑向光潔的下巴,最後,落到起起伏伏的胸口,喉結滾動頻率加快。
吞下喉間灼熱的唾液,他垂目,深吸了口煙,白煙是故意向著顧念的方向噴過來。
“說說,我怎麼欺負他了?”
顧念嗆了口煙,咳嗽了兩聲,順了氣息後,掀動瑰麗唇瓣:
“你揪他耳朵,不是欺負?”
瞧著顧念氣得漲紅的臉,厲騰喉嚨裡嗌出一聲笑:
“現在知道心疼,早乾嘛去了,告訴你,這五年,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顧念眸色中,忽然就多了一絲堅定:
“即然如此,我申請他的監護權。”
厲騰抬眸,黑色瞳仁裡,滿是嘲諷的笑:
“顧念,你拿什麼與我爭?”
“離開中盛,我一樣能找到工作,彆這樣看不起人。”
厲騰又笑了,隻是,嘴角的揚起笑,除了嘲諷,多了絲不耐與輕蔑:
“現在,誰敢看不起你顧念?”
言下之意,她又不是五年前的顧念了。
“算你識趣。”
顧念冷哼一聲,轉身要走,手臂被人扣住,力道很大,拽尖蟄痛了她的肉肉,顧念側目,對上的是男人清冷不可一世的神色。
“想帶薄時予走?”
顧念抬手,想剝開他的手。
沒想,那握在肘骨處的大手力道加大,疼得她不自禁嘶了聲。
“顧念,你說,你在生什麼氣?”
“薄時予不想我給他找後媽,你呢?”
“吃醋嗎?”
顧念臉上的笑,唯美冰冷: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還沒告訴你吧,離婚協議,我並沒有簽,你現在……還是我老婆,薄時予的媽。”
顧念:
“我正要找個時間與你提這事,五年前,事情沒辦乾脆,你即然心有所屬,找個時間,去民政局把證領了,或者,現在,去也可以。”
顧念的話,像根根針,毫不預警紮進了厲騰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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