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的監控一直跟著李方天,李方天與阿虎離開後,就開始找尋薄時予,兩人商量一致決定,就在出事現場找,賽場早被厲騰的人翻八百遍了,可他們也不敢去其他地方找,至少,在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前,覺得是徒勞無功。
厲騰厲眸,緊緊盯著監控上找尋的李方天兩人,目光慢慢變得淩冽。
肖辰:
“薄總,我覺得,他們好像真不知道時予的去向。”
厲騰唇瓣,抿得冷直:
“肖辰,聯係溫安全,讓他加快進度,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肖辰從沒見過薄總發這麼大的火。
“好。”
肖辰出去後,厲騰關了監控,揉了揉隱隱跳動的眉心。
長指按壓住眉骨,也沒能阻止自己的心浮氣躁,他有種直覺,時予應該被人弄走了,隻是,薄時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沒人有能力弄走他,可他這個天才兒子,也有個致命的弱點,是路癡。
薄時予遲遲沒好消息傳來,顧念越發擔憂,不止一次看向手機屏,手機越安靜,她就越心慌。
團團伸出粉嫩的手:
“媽咪,小哥哥出事了嗎?”
久久不見薄時予,團團眉尖泛出擔憂之色。
顧念將她摟進懷,親著女兒小臉蛋:
“爹地去找小哥哥了,你小哥哥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團團縮了下小身體,喃喃說:
“心臟好疼,媽咪,偶好擔心噢。”
顧念輕輕握住女兒的手:
“沒事,你小哥哥本事可大著呢,又會開車,又會玩槍,還會下圍棋,會好多了不起的絕技。”
顧念這話,沒有炫耀,有的是滿滿的心疼。
她的兒子,五歲不到,怎麼就成了個無所不能的人。
門開了,王嫣回來了,放下包,見顧念母女倆緊緊依偎中,她戳了戳眉:
“我打電話問過肖辰了,肖辰說,還沒什麼消息。”
怕顧念擔心,她立即又說:
“厲騰讓李方天去幫忙找時予了,還在李方天身上安裝了追蹤器。”
顧念沒回答,徑直沉默。
團團也不說話,小手指把玩著媽咪胸前的發絲。
對於厲騰的行為,顧念是不想多過問的,她不喜歡打打殺殺,更不喜歡商場上的勾心鬥角。
她隻想安安穩穩生活。
“念念,你不必擔心,薄家連羽林軍都出動了,再說,厲騰一手帶大的孩子,他說不定比你還心疼……”
王嫣還沒說完,顧念實在忍不住了:
“他如果心疼,就不會讓他去學那麼多的東西,王嫣,他才五歲啊。”
顧念眼眶都紅了。
氣的。
王嫣知道顧念擔心兒子,怕她胡思亂想,忙安慰:
“多學點本事,也是好事,你看這次,如果時予什麼也不懂,就被李方天擺弄了,至少,現在,沒消息傳來,就是好消息,不是嗎?”
王嫣的話,似乎也不是沒道理。
話說薄時予逃離現場後,去哪兒呢?
趁未灰滿天的瞬間,小家夥卷成一團,以雷霆之姿滾去了旁邊的高粱地,高粱地裡大片的高粱,他身體小,隻砸壞了幾株苗子,起身拍完身上塵土,隨手就將那幾株高粱給拔了,扔了臭水溝。
水溝水很大,將高粱苗衝走了。仟千仦哾
這樣做的目的,本來是想轉移李方天視線,他又不是神算子,怎麼會知道,他滾下高粱地的那一刻,父母已經追趕過來。
薄時予離開高粱地,本來是沿著西南方,想走到公路上攔車的。
他還沒走完山路,就迷路了,轉了好幾圈,都沒有轉出去。
厲騰猜得不錯,他的天才兒子迷路了。
望著陰森森,白霧飄彌,如迷宮一樣的森林,薄時予氣餒地低下頭,坐在一株山樹旁歇息,電話手表,不知幾時丟了,他想,應該是玩車機時,太心急,不小心丟的。
沒有手表,就等於與世隔絕。
走了這麼久的山路,薄時予又饑又渴,目光從樹身慢慢往上移,落到葉叢裡的紅果子上,這果子應該沒有毒吧?
薄時予顧不了那麼多,抱起樹乾,搖了好幾次,由於他力氣不是很大,胳膊都酸疼了,也才從樹上落下零星的幾個野果子。
撿了果,小心的嘗了口,感覺沒苦味,也沒其他特彆的味兒,他便吃了起來。
吃了果子,小小的身體,便半靠在樹乾上想眯了會。
他剛合上眼,旁邊,是寂寂的風聲入耳。
就在他正要睡熟的時候,好幾聲野獸叫聲傳來,對於周遭的環境,薄時予有天生的敏銳力,三歲時,太爺爺就開始訓練他野外求生能力,這種時候,斷然是不可能睡死的。
刷。
彈開雙眼皮,銳利目光掃向四周,沒看到任何的怪獸,薄時予正要繼續睡,一道叫聲又傳來了,而且越來越近。
終於聽清了。
是野狼的叫聲,還是一隻情緒激昂淒慘的野狼。
薄時予不敢怠慢,辯彆了狼的方向,開始往相反的方向撒腿開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終於跑上馬路,薄時予心裡彆提多高興。
他抖著腿,站在路邊,雙手揮動。
終於有輛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露出來的臉,對於薄時予來講,並不是全然陌生,因為,孩子認得江皓,盛世副總的助理。
江皓見了薄時予,眼睛裡寫滿訝異。
“小少爺。”
然後,他立刻回頭對車後座的男人報備:
“淵總,是小少爺。”
薄時予沒見到後麵的人,隻見江皓又轉過臉,應該是得到了後麵男人的默許,所以,江皓對他說:
“小少爺,你上來吧。”
薄時予回頭到處張望了下,見不到一輛車影,又見車後座的門打開,他隻得爬了上去。
小手關上門,坐好,抬頭就看到了西裝筆挺,坐在他旁邊的薄臨淵。
“三叔。”
畢竟是薄家人,薄時予出口打招呼。
薄臨淵神色很寡淡,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這個小侄子。
“為什麼在這兒?”
車子行進一段路後,薄臨淵出聲打破車內安靜。
薄時予:
“迷路了,又遇了狼,差點就不能與三叔見麵了。”
薄臨淵擰了擰眉頭:
“你老爹呢?忙得沒時間管你吧?”
提到厲騰,薄時予渾身防備豎起:
“三叔,你說對了,我那老爹,有等於沒有,你說,我怎麼這麼不會投胎?要知道,我當你兒子好了。”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喝孟婆的湯,一定好好記住三叔的臉,然後,找三叔家投胎。”
薄臨淵睇著薄家的命根子,目光閃了閃,冷哼了聲:
“你這小嘴兒,可比你老爹口才好多了。”
“聽說你媽咪回來了?”
“媽咪?”
薄時予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我沒媽咪啊,你聽誰說的?”
顧念原來還沒與薄時予相認。
薄臨淵想到了什麼,眉眼間漸漸浮了笑。語氣溫和起來:
“時予,你小子玩心太大了,竟然跑到山裡來,你說,真要遇上了狼,把你給吃了,你太太可會氣死的。”
薄時予覺察到了薄臨淵話裡有話,語氣堅定,類似發誓: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上次家庭聚會,你太爺爺說,你的圍棋能超越他了,要不,咱們切磋切磋。”
薄時予眼珠子,骨碌碌地轉:
“行啊,不過,三叔,可彆讓著我,再怎麼疼我,也彆讓著我。”
薄臨淵的嘴角,勾出不懷好意的笑。
大掌揉了揉薄時予鬢角:
“三叔一直都疼你的,危險時刻,三叔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
屁話。
你與我老爹你死我活的較量,這麼多年了,也沒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