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顧下哥哥,我出去找水杯給哥哥吃藥。”
小團團乖巧地點頭。
拇指剛要伸進嘴,顧念輕輕拍了下:
“不能咬指頭。”
這孩子,一緊張就會咬指頭。
“嗯,不咬。”小團團露出可愛的小米牙,眼睛裡有璀璨的星星。
她隻是擔心哥哥的腦震蕩嘛。
顧念走出病房,下意識往走廊那邊瞥了眼,這一瞥,便瞥到了一片灰色的衣角,記得厲騰今天穿的就是灰色西裝,顧念走了過去,恰好就看到男人頎工的身軀,雙腿微微敞開著,正姿勢閒適倚在欄杆上抽煙,白煙籠罩了他的臉,看不清輪廓,察覺到身後有人,男人回頭,銳利的目光,在對上顧念的臉時,眸子裡的冷戾漸漸散去:
“有事?”
顧念抿了下唇瓣: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是意外,誰也沒想到那匹馬會突然失控。”
“突然失控?”
厲騰扯了扯嘴角:
“你覺得是意外?”
顧念:
“那不然呢?”
“我們是臨時起意過去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厲騰冷嗤了聲:
“就這麼相信你初戀?”
初戀二字,尾音極重,讓顧念聽了很不舒服:
“少陰陽怪氣的,我過去找汪軟軟,隻是偶然遇到,我就不信,你與白秋落沒遇到過。”
厲騰臉上的笑,肆意而起:
“我說江白然,你就給我提白秋落,顧念,今天的事,難道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顧念自知理虧:
“我已經向你解釋了,與江白然隻是偶遇,是他慫恿著時予去騎馬,就這麼簡單。”
“你明知道他慫恿孩子,還任由著他胡來?”
厲騰渾身危險彌漫,喉嚨裡溢出聲冷笑:
“對待初戀,還真不一樣,連親生兒子都可以犧牲。”
男人聲音裡的譏誚,顧念受不了。
“厲騰,時予受傷,我也難受,真是意外,你沒必要夾槍帶棒地說我,我離開他五年,比誰都心疼他。”錯過兒子五年的時光,顧念即追悔又負疚。
她願意用任何來換兒子最需要媽媽的五年。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麼?”
厲騰曬笑了聲,目光微冷。
“你兒子出事前,你可是與野男人在談情說愛呢。”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信口開河,男人點開手機,將視頻亮到了顧念麵前。
然後,顧念就在視頻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還有她旁邊的江白然,江白然激動時,身體向她靠過來,從視頻過,兩人好像在親吻一般。
而遠處,薄時予騎著馬,越走越遠。
工作人員在後麵不停追趕。
顧念吐了口氣,捏了捏指尖:
“不是這樣的……”
“是角度問題,我們並沒有……”
那句‘我們’深深刺痛了厲騰的心。
“顧念。”
男人掐滅煙蒂,白煙散去,讓他能夠清清楚楚看清顧念的臉,像是恨不得看進她靈魂深處。
他掀唇,一字一頓:
“在你心裡,時予還沒江白然來得重要是嗎?”
“如果今天,他真出了事,你千刀萬剮,也無法彌補過失,如果真是那樣……”
男人轉身,頓了頓,澀澀的喉嚨吐出:
“我不會算了的。”
男人泛紅的眼眶,顧念沒有看到。她看到的,隻是男人淩冽冷漠的身形。
團團說,他爹地吃醋,顧念看來,在他心裡,孩子重於一切,畢竟,薄時予是薄家男丁,長大是要繼承盛世的。
江白然一路找過來,在走廊儘頭找到了顧念。
見女人一臉怔忪,他自責道:
“念念,我媽病情嚴重,剛剛打電話給我,所以,我來遲了些,都怪我……”
顧念心裡很煩,也很亂。
她抬指,壓了壓眉心:
“彆再聯係我,拜拜。”
顧念說的不是再見,而是拜拜,是鐵了心要與他劃清界線。
江白然雙手攤開,上前一步,攔住顧念去路:
“念念,這事是意外,我聯係了馬場老板,他馬上會過來,向時予道歉。”
顧念笑了,笑容很冷:
“道歉有用嗎?”
“江白然,如果今天,我兒子出事,我不會算了的。”
顧念繞開他,剛走了一步,步子頓住,回頭:
“你匹馬為什麼會失控?”
江白然怔了怔:
“我也不知道,好像說誤食了東西,平時挺正常的,並且,從來沒發過瘋。”
顧念想了想:
“我會查清楚。”
語畢,轉身揚長而去,江白然杵在原地,神色怔然。
從幾時起,他的念念竟然不再相信他了。
曾經,她視他為天,視他為生命的全部。
強烈的落差感,讓江白然心裡的酸澀慢慢發酵。
馬場老板來了,是個小老板,帶了一堆禮品過來,小心翼翼向薄時予道歉,薄時予歎了口氣:
“叔叔,你的馬,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老板瞥了眼身邊的厲騰,沒想厲騰也正拿眼睛看他,臉上寫滿了同樣的問號。
老板囁嚅著嘴唇,解釋:
“前兩天,它生病了,獸醫過來給他打了兩針,身體剛剛好,工作人員把草料拿錯了,它吃的草料,我們已拿去化驗,結果還沒出來。小少爺,薄總,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管理不到位,才會出現這錯誤,讓小少爺受驚了。”
老板說了好多好聽的話。
薄時予最後聽不下去了,挖了挖耳朵:
“叔叔,如果我不夠機靈,或者說,我身手不行,現在,我已是一具屍體了。”
老板額角的汗,徐徐滾落,這孩子,思路清晰,看起來雲淡風輕,骨子裡,卻透著狠戾。
“我知道,我會賠償損失的。”
“我腦震蕩,醫生說,不知道會不會有後貴症,我這顆腦袋,值多少錢,你知道嗎?”
老板不敢作聲。
現場,鴉雀無聲。
小團團忍不住出聲:
“繩繩,我朵朵是圍棋天才,車技也了得,還會槍法,你賠個幾十萬,不夠補他腦袋的一個零件。”
老板聽了,雙腿開始瑟瑟發抖,他求助地看向厲騰:
“薄總,我實在……對不起。”
這樣一個天才,如果撞壞了,估計薄二爺殺他的心都有了。
今天走黴運。
觸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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