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不過半秒,顧念掀動紅唇:
“肖辰給我打電話,他說過來接我,說聯係不上你,我怕你出事,所以,就過來了。”
這也是實話。
厲騰聽了,眸光裡漸漸有了笑意,他暗自吸了口氣,說:
“你怕我出事,也就是擔心我,為什麼擔心我,你不知道嗎?”
厲騰的咄咄逼人,讓顧念不敢迎視他赤紅目光,她彆開臉,然而,厲騰不允許她逃避,掐住她下巴,又將她的臉扳了過來麵對自己,他看著容顏依舊的女人,過了五年,她的皮膚一如既往的好,滿滿膠原蛋白,歲月似乎在她臉上沒留下任何痕跡。
指尖抵著她唇瓣:
“你不說講出來,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厲騰的自大,顧念沒有反駁。
當然,也不算男人真的自大吧,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的心跳加快,尤其在聞到那冷木調查時,顧念耳朵尖都泛紅了,蠢蠢欲動的感覺又回來了。
男人的手指,故意撚著那泛紅的耳朵,輕輕在她耳窩處哈氣,指尖撚著她耳珠,他不是情場高手,甚至於五年前,碰顧念的那次,也算是他的第一次,就那麼幾次,顧念就懷上了,他都還沒有儘興,而餘生,他不打算再虧欠自己。
“顧念。”
他喊她,聲音輕啞,飽含**。
“嗯。”
顧念的聲音,似貓兒在呢喃,聽得男人熱血沸騰。
“願意嗎?”
喉結微微滾動,他用著最強的自製力壓抑身體的毒素,如果她說不願意,哪怕是馬上會血管爆破而死,他也會馬上放開她。
他給她足夠時間思考。
顧念呼吸困難,眼睛不知道看哪兒,垂下的眼簾,竟然落到了那凸起的喉結上,喉結滾動,顧念能清楚感受到他強烈的心跳。
“你很難受嗎?”
她摸了摸他喉結。
所有的理智,在顧念指尖觸到他滾燙的肌膚後全然潰不成軍,他無法再克製,低頭覆蓋住她的唇瓣。
顧念嚶嚀一聲,然後,房間陷入火熱,空氣裡,全是曖昧味道與沉重的呼吸。
夜色降落,滿天星辰,晨光送走星光,屋子裡的火熱,持續發酵。
像要彌補五年的空白。
終於,累極,顧念睡去,男人仍舊精神奕奕,厲騰望著臂彎裡女人滿脖子的紅痕,暗惱自己太心急,而鏡子裡,他後背上的抓痕,鮮紅斑斑,是她昨晚的傑作。
第一次,她們交流的毫無保留,比五年前更火熱,更大膽,更毫無距離。
厲騰俊美的臉,終於溢出滿足的笑,滿足之後的男人,沉沉睡去。
顧念醒來,房間裡的淩亂,提醒她昨夜的糾纏,她第一次這樣大膽,被他引誘著,明明她倦極了,他總能挑起她最敏感的神經,讓她欲罷不能,沉淪,再沉淪。
門響了。
顧念身體猛地緊崩,她正要撿起地上的衣物,外麵的女人傳來:
“薄總,薄太太,裴醫生讓我給你們送衣物上來。”
是裴家的傭人。
顧念扯了被子,將自己緊緊裹住,打著光腳走向門口,門隻開了條縫,顧念伸出手,拿進衣服,道了聲‘謝謝’,女傭並沒往裡麵看一眼,回了句‘不客氣’,然後就轉身下去了.
顧念及時關了門,聽著女傭下樓的腳步聲,她緊崩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托盤裡折疊好男女各一套衣服,她拿了女裝,進浴室洗了個澡後,拿衣服穿,腰圍竟然恰到好處,應該是厲騰在她睡熟後給肖辰打了電話,肖辰去商場買的,隻是尺寸剛剛好,她就有點納悶,不得不說,厲騰的細心,一般人無法比擬。
叩叩叩。
房門響了。
接著,是厲騰焦急的聲音:
“顧念,你在裡麵嗎?”
顧念神經崩起:
“是的。”
沉默了兩秒,她以為男人要進來,沒想聽到的是男人離開的腳步聲。
顧念伸手拉開門,見男人光著身子,趕緊彆開臉,臉脖子陡地就紅了,男人轉頭,正好看到她彆開眼的一幕。
扯唇淺笑:
“害羞什麼?”
男人沒羞沒躁,指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弄上去的,我這滿身的痕跡,都是你烙下的印記,你彆提起褲子不認賬。”
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現在身體像散了架。
不想與他進行流氓對話,顧念轉移話題:
“這衣服,你讓肖辰買的?”
她指著自己身上的裙子。
“啊。”
厲騰目光,肆無忌憚在她身上流轉。
顧念臉忽地又紅了:
“你眼睛往哪兒看?”
厲騰曬笑了聲:
“我看我老婆,又不犯罪。”
神色說不出來的驕傲。
“你……簡直……”
厲騰伸手將她勾入懷,在她唇上咬了口,意識到男人什麼也沒穿,顧念滿臉雞血:
“厲騰,把衣服穿上。”
她伸手給他拿衣服。
他卻抓住了她的手:
“顧念,說你想我。”顧念汲了口氣,這男人大清早的就這樣膩得發慌。
看出了她的彆扭,男人扯唇笑:
“你不說,我說,這五年,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很多時候,我都想不管不顧去紐城找你。”
可是,找到了又怎麼樣。
依顧念的脾氣,也不會理他。
這話,他沒說出來。
顧念怔然,她完全沒想到厲騰會說這樣的話。
像是身處夢境,好半天,她才喃喃問:
“厲騰,你真的喜歡我嗎?”
男人輕嗤了聲:
“昨晚,你感受不到嗎?”
顧念舔了舔唇:
“昨晚怎麼能作數呢?”
“那種情況,任誰都會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男人的臉冷下來:
“你想我怎麼證明?”
他一邊說,一邊往浴室走,稍後,顧念聽到嘩嘩的流水聲。
幾分鐘後,厲騰走了出來,光著膀子,經過洗滌,鮮紅痕跡更鮮豔清晰。
他拿開腰上的浴巾,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先是襯衫,再是長褲子,每個動作,都像電影裡的慢鏡頭,然而,都該死的透著性張力。
本就是個出色的男人,如今,更是讓顧念看得麵紅耳赤。
厲騰見狀,心裡一喜:
“我為能讓自己老婆臉紅而自豪,有沒有情竇初開的感覺?”
不管男人說多少甜言蜜語,顧念腦子始終是理智的。
“言心怎麼辦?”
提到言心,厲騰沉默,顧念心裡有失落回旋。
她咬了下唇,轉身走向門邊,男人及時伸手扣住她手臂:
“我與言心根本沒什麼,她之所以一直在我身邊,隻是為了替我治病,我這人很要強,也很要麵子,始終不願意告訴任何人我生了病,包括裴柏安。”
“肖辰已經說過了。”
顧念答,聲音沒什麼感情。
厲騰握住她手臂的那隻手,竟然在微微顫抖。
“不是我找得她,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我想著,她已知道了我的病情,就留下了她,再說,我那時,如果不治病的話,可能,你已經見不到我了。”
“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厲騰,如果你對她有責任,我們昨晚,其實,也沒什麼的。”
顧念的話,讓厲騰眸子裡的戾氣點點聚起:
“昨晚不代表什麼,是嗎?”
“你不要生氣,我是說,如果你喜歡言心,或者說,你對言心有責任的話。”
厲騰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
“我對她,從來就沒責任,五年前,是她自己官宣的,我發表申明澄清過,隻是,外界的人都不相信,認為是我與她鬨了彆扭,才會發澄清申明,我認為,時間久了,大家就會知道真相,所以,後來,也沒再重複申明。”
做重複的事,也不是他厲騰的風格。
他一直相信一句,日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像是怕顧念不信,厲騰又補了句:
“我沒碰過她。”
這才是重點。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看你急的。”
厲騰如釋重負:
“你老是誤會我,我能不急嗎?如果我這五年碰過一個女人,我打開五雷轟。”
顧念趕緊捂住了他的嘴,連連呸了好幾聲。
“彆發這樣的毒誓了,我不希望孩子們沒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