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顧不了那麼多,手機狠狠砸往地上。
厲騰手揣到褲袋裡,舌尖抵了下上齶。
男人冷漠的神色,相當嚇人。
溫安全衝過去,撿起手機,交給身後的手下:
“拿去修,裡麵的信息,一條也不能放過。”
言心眯起的眼睛,凶光浮現,冷笑一聲:
“我砸手機,不過是想保護自己**罷了,沒有其他意思。”
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們儘管拿去修,我不怕。看書喇
感覺有液體從頰邊流下,她往臉上一摸,滿手的血,摸過的地方,疼得她身體打起擺子。
言心知道,手機沒搶著,自己毀容了。
惱羞成怒:
“厲騰,你就這麼狠心,當真要趕儘殺絕?”
厲騰笑得言不由衷:
“你剛剛不是說,手機裡是你的**嗎?怎麼編不下去了?”
言心跪下來,聲音婉轉,可憐巴巴:
“阿騰,我真沒擄走小團團,她是你的女兒,我不可能對她怎麼樣的。”
厲騰從衣袋裡拿出煙包,抖出一支,叼在嘴裡,沒有點燃,目光灼灼注視著她:
“言心,你不該即當婊子又立牌坊。”
這話雖不好聽,但卻是實話,他已經給過她一億了。
言心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不可能賺到那麼多的錢,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不能既要又要。”
言心見自己苦情戲演不下去,她站起來,打了個寒噤,神色慢慢平靜:
“綁架你女兒,不是我,我隻能算是同謀之一。”
厲騰拿打火機點煙,沒應聲,像是在等著她說下去。
“如果,我帶你去找到小團團,可以將功折罪嗎?”
厲騰沒有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就那樣冷冷注視著她,看得女人心裡發毛。
言心第一次見到了厲騰的冷酷。
這個男人,仿若,隻有在一雙兒女麵情,才會露一絲真性情,不,或者,還要加上顧念。
肖辰進來:
“厲總。”
肖辰報了幾個人名,並且說,這些人,已全部消失,不過,他們找到了這些人的蹤跡,全是社會上的混混。
言心聽了,心裡涼了半截。
肖辰:
“這幾個男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被人殺死,還被人分了屍,手段非常殘忍,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說著,肖辰目光調向言心。
言心的身體止不住抖了下。
肖辰:
“言小姐,他們都是得罪你的人吧?”
矛頭指向自己,言心打了個哆嗦,扯唇笑,笑容很僵: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怎麼會得罪我?”
肖辰慢悠悠吐出:
“這幾個人,正是兩天前侵犯過言小姐的人,相關口供與證據,我已提交警方了。”
言心後退一步,無力的身體慢慢滑落到地。
她伸手要抓厲騰褲腿,想求饒,厲騰挪開了身體。
言心滿眼絕望。
像被法官宣判了死刑的罪犯,臉色白又青,青又紫。
“言心,帶路。”
肖辰的話音很冷,像西北風。
言心慢吞吞從地上起來,她踉蹌著往外走,厲騰跟了出去,肖辰帶著人緊跟其後。
言心走到樓下,一陣微風,冷得她牙齒打顫,其實,並沒那麼冷,她之所以感到冰冷無比,是因為她的心。
她覺得自己沒什麼生機了。
她回頭,絕望的眼睛,在掃到厲騰高大身影時,眸底又升出一縷微小的生的希望:
“阿騰,不,薄總,求你,看在我伺候了你五年的份上,放過我。”
厲騰目光冷冽:
“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
言心腦子裡浮現了一張男人的臉,驀地,她搖頭,不行,她不能說,還沒到最後的關頭。
見她猶豫不決,厲騰笑了聲:
“你臉上的傷口,很深,多延一分鐘,恐怕大羅神仙也沒辦法為你修複。”
言心的手,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傷口的位置,她大約清楚,她不敢太用力,怕自己的臉第二次受傷。
“薄總,你保證我的安全,我帶你去找你女兒。”
這次厲騰不再沉默,他爽快應了個‘好’字。
路邊的邁巴赫,車門打開,言心坐了下去,厲騰坐的是副駕,男人連與她坐在一起都覺著惡心,言心知道。
而言心剛進去,左右兩邊,各進來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將她夾在中間,任她插翅也難逃。
車子往前開,非常龜速。
開車的肖辰忍不住了,回頭問:
“言小姐,說地址。”
言心望了眼的視鏡裡厲騰冷酷的臉,眼神下垂時,說:
“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說地址。”
厲騰聲音不大,卻足夠震懾車子裡所有人。
言心臉一白,迅速報了地址:
“雞鳴寺。”
車子一路向雞鳴寺挺進。
雞鳴寺是海城一座高級廟宇,與寺有南北雙雄之稱,海城富中人家的骨灰,不是安放在普安寺,就是雞鳴寺,把孩子抓去那種地方,擾亡靈安寧,有點缺德。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雞鳴寺,大雄寶殿,正要幾個和尚坐在蒲團上頌經。
小和尚出來,問明他們的來意,回去與蒲團中心的老者報了備,老者結束最後一句經文,起身,向他們而來:
“敢問師主來我雞鳴寺有何貴乾?”
厲騰:
“老師傅,我們要打擾一下,有人說,我女兒被壞人綁架到這兒來了。”
老師傅做了個揖,緩緩開口:
“此乃佛門重地,一般沒有人進來,師主,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請回。”
這是被拒絕了。
厲騰曬笑了聲:
“師傅,我一般不喜歡打擾佛門,但,今天,我也不是迫不得已。”
厲騰走進寶殿,拿了一炷香點燃,再恭敬插到香糟裡。
厲騰不再理老和尚,而是對身後的溫安全下令:
“給我搜。”
溫安全等一群人迅速散開,開始在寶殿裡搜捕。
老和尚氣得臉色灰白,他抖著手,指著厲騰:
“你這個師主,敢這樣打擾佛門重地,會遭報應的。”
厲騰冷笑,伸手抓住和尚鬢角,用力一撕,哢嚓,是哇膠離開皮肉的聲音。
和尚大驚失色,往頭上一摸,頭上有烏黑的毛發,而他的光頭隻是一層矽膠皮,穩穩地落在了厲騰手上。
言心眼睛都直了,她沒想到,這念頭,還有假和尚。
其他幾個和尚,一臉懵逼,沒想到他們的師傅換了人,是假的。
假和尚見事情敗露,正要溜走,被溫安全帶人堵住去路,假和尚拔出腰間的尖刀,招式十分純熟,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
幾個回合,溫安全等人退出兩步,老和尚鑽了空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