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於罪便來到了筒子樓下。
剛準備回家,他突然感受到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氣,在小區裡遊蕩,並且這股氣極不穩定,就好像欲要噴發的活火山。
於罪眉頭一挑,身為武者,他自然清楚這股氣是什麼,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先朝著家裡走去。
回到家中,便看到李雲正坐在沙發上,白皙無瑕的臉上寫滿了憂愁。
“媽,我回來了。”於罪說道。
當看到於罪後,李雲連忙起身,快步走到於罪跟前,擔憂地問道:“可算回來了,真是讓媽擔心死了!”
“放心吧媽,我走之前不就說了,我很快就回來了。”於罪粲然笑道,“你兒子我既沒搶劫,也沒放火,怕什麼。”
什麼都說了,就是沒說殺人。
望著自家兒子人畜無害的憨厚表情,李雲忍不住笑出聲來。
“媽,我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唄!”
此時的於罪全然沒有在外時那囂張跋扈的模樣,近乎撒嬌的模樣就跟七八歲的孩童。
“這不是才下午三點嗎?”李雲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表。
“我中午沒吃飯。”於罪嘿嘿笑道。
李雲寵溺一笑:“知道了,媽現在就給你去做!”
隨即她便轉身朝著廚房走去,並順手拿起扔在椅子上的圍裙。
“媽,您先做著飯,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好。”
待聽到廚房裡的回應後,於罪這才推門出去,並朝著樓上走去。
敲了敲門,於罪敏銳地聽到房間裡腳步愈來愈近的聲音,於是淡淡道:“是我。”
話音剛落,便見房門打開,殘手的麵孔映入眼簾。
“罪爺,您回來了!”殘手滿臉興奮,隻不過聽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於罪淡淡道:“看樣子你傷得不輕。”
“一點小傷而已,罪爺不用擔心。”殘手擺了擺手,但是蒼白的臉色以及乾裂的嘴唇都表示他所言非實。
“進去吧,我給你治療。”於罪說道。
聞言,殘手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也知道這位爺的脾氣,向來都是說一不二。
兩人走進房間中,於罪環望四周,問道:“龍邦那家夥呢?”
“封小姐在上學,龍兄負責去暗中保護她。”殘手如實稟告。
本來保護封小魚是他的工作,但是礙於這次受傷,龍邦就暫時接替過來。
於罪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今天做的不錯。”
“哪裡哪裡,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殘手有些受寵若驚,俯身恭敬道。
彆看於罪隻有二十出頭,但能得到他的褒獎,難如登天。
“躺下吧,我給你療傷。”於罪指了指沙發,淡淡道。
殘手點點頭,老實乖巧地服從他的安排。
拉開衣服,一道猙獰的傷口映入眼簾,猶如一條溝壑般深不見底,隱隱還能看到森森白骨。
饒是於罪也忍不住咋舌,下手之人真是一點情麵都沒留。
這是有多大仇恨。
緊接著,於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袋子,打開之後,苦澀的中藥味瞬間在整個房間彌漫開來。
這是於罪在濟世診所煉製駐顏丹時,剩下的一點藥材,正好能做個療傷藥,於是就順手帶了過來。
“誰乾的?”於罪一邊用手揉搓著中藥,一邊問道。
殘手如實說道:“黑一!”
“黑一?你曾經的同門師兄弟?”於罪問道。
“沒錯,黑一是第一個入黑衣門的弟子,也是除了門主師父之外,第二個踏入武道宗師的人!”
“下手倒是挺狠的,看樣子他挺憎恨你這個叛徒。”於罪半開玩笑道。
殘手苦笑一聲,沒有多言。
待於罪製作完藥後,說道:“沒有麻藥,忍著點。”
殘手剛想說話,但他驀然感覺到無邊的痛覺從後背襲來,猶如一萬隻螞蟻在啃食自己的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