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遠先是喜悅,再是忐忑,聽到此處恍然大悟,趕忙起身施了一禮,道“大妹妹受我一拜,這份大才,隻能掩藏於閨閣之中,真是可惜了。”
本朝進士考第一場便是作詩,秦思遠不知求過多少人指點,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望突破,沒想到卻被大妹妹幾天之內就教明白了。
這可真是比大儒還厲害。
就連自個的叔叔也做不到。
秦思遠是秦家的子侄,秦祭酒不會藏私,但都教不會他,可見大妹妹在作詩上的心得遠遠超出了叔叔。
秦鳶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住了內心的思緒。
她笑著道“堂兄若是能施展大才,我也一樣高興。”
秦思遠道“叔叔若是知道你有這個本事,說不定會將你送入宮中做女官,你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才華,絕非庸俗脂粉所能比。”
秦鳶搖了搖手中的團扇,悠悠抬眼,道“我這樣不是更好嗎。”
秦思遠一愣,旋即點頭,道“對,是為兄想差了。”
大妹妹現在要地位有地位,要尊榮有尊榮,不比入宮苦哈哈地熬著強?
外麵小丫鬟稟報,道“夫人,方才奴婢去上房問過了,老夫人有空。”
秦鳶便笑著問秦思遠“堂兄,不知你現在可有空去上房見見老夫人?”
秦思遠道“自然是有空的,上次來沒有來得及給長輩請安,這次一定要全了禮數。”
秦鳶便帶著秦思遠從梧桐苑去了上房。
上次秦思遠來去匆匆,內心激蕩,也未曾好好觀看過侯府的景物,隻記得宏大莊嚴,如今跟著秦鳶慢慢行來,一路上穿過花門,繞過太湖石,路過竹林,又踏上池上的廊橋,不由得感歎道“不愧是太祖下旨敕造的定北候府,堂皇大氣,景致多觀。”
言下之意,大妹妹是個有福的。
秦鳶隻是笑笑,“侯府還有許多景致,來不及帶著兄長觀看,不過以後兄長總要多來的,恒哥兒還說要跟侯爺學馬,到時兄長一起來,也是一樁樂事。老夫人和侯爺很是好客,喜歡和讀書人親近。兄長以後就知道了。”
顧侯爺既然能帶著秦恒學馬,估計也不會在意多帶秦思遠一個。
騎射禦本就是該學的,這樣的好處不要白不要。
秦思遠感激地看了眼身側的秦鳶。
入候府沒有多久,秦鳶氣色好了不說,神態舉止都又和氣又矜貴,行至恰到好處,就像是藏在泥垢裡的明珠,入了定北候府之後,就濯去汙泥,綻放出逼人的光華來。
林子奇活該是不配大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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