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懷心思,旁人卻都毫無察覺。
謄完詩作,交給茶攤主人和顧靖鈞各一份後,林子奇問“諸位要繼續遊覽,還是就此分道揚鑣?”
今日詩社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林子奇不耐久待。
秦思遠問顧靖鈞“你要回去嗎?”
顧靖鈞拉著秦思遠道“賢弟,這裡風景這麼好,不如我們走走,一路上你再陪我對對詩好嗎?”
他正在興頭上,恨不能作詩到深夜。
林子奇道“我家裡還有事,隻怕不能陪二位了。”
其他人見林子奇要走了,也道“我們也走了,林舉人坐我們的車一起回城。”
林子奇笑著應了。
秦思遠要搭顧靖鈞的車,就陪著他一起在玉淵潭邊行走,兩人邊走邊應景作對,倒也有趣。
走著走著,前方傳來一陣喧嘩,說是有人落水了,還是個女子。
兩人遠遠駐足,站在堤上的垂柳後,透過垂下來的重重柳絲,瞧見不遠處畫舫上有人接二連三跳了下去,又有人站在畫舫上指著水麵叫嚷,似是在指點如何救人,過了好一會,人才撈上船。
顧靖暉推測道“興許是個陪客的妓子。有些人仗著家世,欺負那些女孩子,總有不能受辱的,一時激憤就跳水了。”
秦思遠想起秦鳶的話,忍不住道“你以後也少這般遊湖,傳出去名聲不好,你和他們又不一樣,何苦來哉。”
話說出口,秦思遠自覺唐突,沒想到顧靖暉半點沒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看看日頭偏西,兩人沒再逗留,路過橫街大道時,顧靖鈞從車窗內往外瞧,似是瞧見了個身影,驚疑出聲,“停下,停下。”
馬車停了,顧靖鈞匆匆下車,人卻已經瞧不見了。
秦思遠也跟著下來,問“你可是看見了什麼人?”
“我也沒有瞧太清楚,許是瞧錯了。”
秦思遠道“這離秦府已不遠了,不如你我就在這裡作彆。”
顧靖鈞堅持把他送到了秦府,兩人下了車,又戀戀不舍地說了好一陣子話,這才分彆。
秦思遠回了小跨院,換回了舊衣衫,拿起了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二堂伯母進來問“思遠,你今日不是跟著林姑爺一起去了玉淵潭麼,怎麼今日他先回來了,遇見我,說話還怪怪的。”
寄人籬下,難免會對彆人的言行在意,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心情。
秦思遠哼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道“他一個外姓人,能說什麼?”
二堂伯母道“他說什麼要君子端方,做事厚道,不能投機取巧……”
秦思遠都氣笑了,“這句話我還想送給他呢。”
“怎麼?”
想起這件事還牽涉到秦鳶,秦思遠沒再說了,含混道“娘,你隻將他的話當屁就對了,他自己才投機取巧呢。彆的我也不好多說。”
二堂伯母知道自個兒子的品行,聞言點頭,道“那我不打擾你讀書了,早些歇息。”
秦思遠心中暗忖,這林子奇臉皮夠厚的,先是貪圖二妹妹的身份嫁妝毀了和大妹妹的婚約,還要盜用大妹妹的詩作,他以為稍作修改,就讓人瞧不出了麼?
轉念又想,大妹妹才華過人,林子奇改了之後遠不如之前的好。
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顧靖鈞回到侯府,才知道府裡已翻了天,立即匆匆忙忙趕往外院,抓住顧靖暉,道“三哥,我好似瞧見了那個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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