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暉搖頭。
“方才六弟回來,在橫街大道附近瞧見了那個婆子,十八已經帶人去抓了。”
秦鳶正色道“趙娘子是夫君從塞北帶回來的,天花若是從定北候府傳了出去,咱們難脫乾係。”
顧靖暉道“我知道,你隻管先照顧好府內,趙娘子和那個婆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秦鳶立即保證“夫君放心,鳶兒一定照顧好府內,不讓夫君憂心,隻是……”
“隻是什麼?”
顧靖暉連忙問。
“隻是……此事當報於京兆尹府。”
顧靖暉隻猶豫了一瞬,便道“依你。”
秦鳶鬆了口氣。
此事報給京兆尹府,顧靖暉隻是會受些責罰,總比壓著事情,最後鬨大來的好。
顧靖暉將顧十六叫了來,吩咐道“拿上名帖去找今日來府內的推官,就說走失的趙娘子和婆子可能在府內傳了天花。”
顧十六遲疑地看了眼顧靖暉。
“去吧,”顧靖暉麵沉如水道“如實稟報,不得隱瞞。”
顧十六點頭去了。
草草用過晚膳後,顧靖暉便道“你早些歇息,今日我去外院書房睡。”
秦鳶點頭,顧侯爺隻怕這一陣子都要忙碌起來了。
顧十八等人沒有在橫街大道找到人,府裡的車夫卻在顧六爺的馬車底發現了那個婆子。
車夫立了大功,得了二十兩賞銀,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被送到了單獨隔出來的院子安置。
定北候府很大,主子又少,府裡有許多空置的院子,秦鳶已經命人打掃出來,專門安置染病之人。
車夫需在裡麵住幾天,以防被傳了病症。
顧十八帶人審訊那婆子時,用浸過藥汁的圍兜,將頭麵包的嚴嚴實實。
婆子起初咬牙不說,到了後來抗不過用刑,下半夜時分,顧十八將顧侯爺喚了起來。
“主子,那婆子交代了一些,隻是……”
顧靖暉才睡下不久,連忙穿衣起身,道“說。”
“那婆子說,死了的那個婆子是趙娘子的人,她是後麵被招來照顧玉小姐的,知道的並不多,當時那兩個孩子還不到一歲,龐海和趙娘子分開住著,很少提及父母親友。”
顧靖暉皺了皺眉。
這就是一問三不知了。
那又為何要跑?
跑了又為何要跑回來?
顧十八又道“趙娘子被六夫人惹怒了,罵罵咧咧了好一陣子,就讓她們兩個去六夫人的院子裡扔東西,她發現事情不對,就長了個心眼,看趙娘子收拾細軟逃了,她也跟著逃了出去。”
顧侯爺問“趙娘子人呢?”
顧十八道“她不知道,趙娘子不是昨晚逃走的,是白天人就不見了,她見情況不妙,晚上趁著守夜的婆子喝酒逃了出去。”
顧侯爺冷聲道“那她又為何回來呢?婆子為何死了?她知道什麼?一問三不知?”
顧十八道“屬下無能。”
顧侯爺“……”
顧侯爺煩惱地在屋子裡打轉,好半天才道“你派人去幾個皇子府瞧瞧。”
顧十八囁嚅道“侯爺?”
顧侯爺煩躁揚眉道“那些守在府們外的探子,瞧見趙娘子鬼鬼祟祟出了府,他們會不跟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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