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遊街的時間並不長,湊完這三年一見的熱鬨後,
岑伊伊便又回去她的武安侯府繼續刻苦習武了。
雲舒也同樣回到了堤壩上,繼續乾著她監工的活兒,沒再關注殿試的後續。
然而幾日後,新晉狀元郎唐牧之卻自己出現在了修築堤壩的地方。
彼時正值午膳時間,雲舒手裡還捧了個窩窩頭,正和薑元寶一塊兒躲在樹蔭下頭,一邊吃一邊認真地討論著什麼。
周圍不遠不近的地方,還蹲了好些個在堤上乾活兒的工人。
想起祖父這些日子天天念叨的那些話,唐牧之輕挑了下眉,徑自朝著樹下走去
“殿下。”
“表哥?你怎麼來了!”
將最後一口窩窩頭咽下去,雲舒有些意外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往樹蔭裡頭走兩步,彆在太陽底下曬著
“是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殿試之後,吏部的調任已經下來,下官再過兩日,便要啟程離京了。”
“離京?”
雲舒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吏部給你安排到哪兒去了?”
這可是狀元郎欸!
居然都不留京的嗎?
難道吏部裡頭也有太子或者彆的什麼看不慣她的人?
可唐牧之好歹也是年紀輕輕就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這樣的人才,他的調任父皇總還是要過目一下的吧?
父皇也同意了?
許是看出了她眼底的諸多疑惑,唐牧之溫和地笑了笑
“吏部原本是打算讓下官在京城任翰林院修撰,
是下官自請去往瓊州的。”
“為什麼?”
雲舒不解,瓊州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那不就是個鳥不拉屎的流放之地嗎?
總不可能他也是想著過去“日啖荔枝三百顆”吧?
“越是窮苦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績。”
唐牧之低笑了聲
“下官性子急,想趁年輕多掙些功績,早早升回來做個年輕的大官。”
雲舒“???”
他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那麼急的啊!
雲舒總覺得唐牧之沒說實話。
而事實上,唐牧之也的確沒全說實話——
他說越是窮苦的地方越容易出政績這話沒錯,
他說他想多掙些功績,儘快升官兒也同樣不假。
但最開始的時候,他其實是沒有這些想法的。
是宣武帝單獨召見了他。
陛下說,聖安公主在朝中的根基不比太子,日後若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沒點兒自己親近的人幫襯著不行。
陛下問他願不願意成為殿下的助力,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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