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分析下來,從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我。我現在更擔心的是,他們在擄我的同時,是否也派了一隊人馬去了沉水村如果他們同樣擄走了十五,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想試探柳洛淵,但渾身軟得連聲帶都是無力的,隻能瞪著眼睛盯著柳洛淵,恨不得拿眼神殺死他。柳洛淵接收到了我眼神裡麵的恨意,他不生氣,反而將手按在我小腹上貼著,我想躲,卻根本沒有力氣躲開,隻能更加凶狠地瞪他。“聽說你生了一對龍鳳胎我果然沒看錯,你這肚子是個潛力股,等以後有機會了,也給我生一對好不好”這樣惡意的調侃讓我感到惡心,我咬著牙,憋著一口氣,掄起手去扇他耳光,可好不容易把手抬到半空中,就被他抓住了。“老實點!”“現在隻是給你吃了軟骨散,你的意識清明著,把我惹急了,我就給你吃**散,讓你求著喊著要我疼你……”“閉嘴!”我衝他吼,吼出來的聲音卻跟蚊子叫似的。那種深深地無力感讓我前所有未的恨!柳洛淵卻搡開我,也不跟我鬥嘴了,靠在那一側看著窗外,手裡疙瘩疙瘩地轉著骨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趟車是要開去長白山的,是鬥篷男授意柳洛淵來抓我的,雖然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我的會是什麼,但從柳洛淵現在的表情來看,這並不是他想做的事情。說到底,柳洛淵不是真正的強者,他有軟肋,有執念。其實從鬥篷男召喚他回長白山蛇族的那一刻開始,他做出的決定就錯了。留在江城,他有自己的勢力,他是老大,想做什麼自己決定,可是回了長白山蛇族,他受製於人,要做什麼便由不得他了。柳洛淵並不傻,他未必不知道回長白山蛇族所要麵臨的困境,他本可以選擇不回,但從小就不被肯定的身份是他的心病。即使是冒著被利用的風險,他也要回去,也想在自己父親的麵前證明自己。他在隱忍,等到這個隱忍值漲到最大時,便也是他與長白山蛇族徹底決裂之時。我倒是對柳洛淵一身反骨爆發的那一刻感興趣。隻是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能來。這樣想著,我忽然就覺得柳洛淵其實也挺可憐的,也不想跟他鬥了,留著精氣神等麵對長白山蛇族的牛鬼蛇神吧。車子開了好久,我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睡,一直到傍晚,我們已經進入長白山地界,我被安置在一棟房子裡。那會兒,我已經稍稍有些力氣了。可能是進入長白山地界之後,這裡到處都隱藏著蛇族的人,所以他們根本不怕我逃跑了,所以就沒有再給我喂藥。這棟房子應該是柳洛淵的落腳地,兩層樓,他將我安置在二樓的床上之後,就下樓去了。我躺在床上,默默地運轉身體裡的真氣,加速身體裡藥性的揮發,沒多久,我就有力氣坐起來了。我又緩了緩,然後才躡手躡腳地往樓下挪。剛走到拐角處的時候,我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二爺,您真的要把鹿蓁蓁拱手相讓嗎一入虎穴,再想把她弄出來可就難了。”是那個吹骨笛的奇怪女人。柳洛淵是背著手站著的,他沉吟半晌才說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等我掌控了長白山蛇族,她遲早還是我的。”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二爺,您不介意嗎”柳洛淵不停地轉動著骨珠,冷笑道:“介意什麼介意她不是處子之身你覺得這重要嗎”女人貼近柳洛淵,嬌嗔道:“二爺,人家……”柳洛淵不著痕跡地讓開:“彆發癲,做你該做的事情去!”女人一扭細腰,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柳洛淵站在樓下,就一動不動地那樣站著,我隻能聽到他轉動骨珠的聲音。良久良久之後,他忽然又冷哼了一聲,大步離開了。我一直躲在拐角處,大氣都不敢喘,當他離開之後,我才緩緩滑落在地。這棟小樓外麵,必定守著柳洛淵的人,每一個死角都不會放過,我現在貿然逃跑,並不是明智之舉。從剛才那女人的話音裡我能猜測到,柳洛淵將我擄來,恐怕是要獻祭給什麼人的。這個人地位要比柳洛淵高,柳洛淵如今不得不依附於人,卻又在籌備著,有朝一日將那人乾掉,取而代之。那麼,那個人會是誰呢不會是鬥篷男吧一想到這一點,猶如數九寒天一桶冰水兜頭倒下來似的,我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我不會那麼倒黴吧可如果不是鬥篷男,還會是誰呢我左思右想,倒還真想到了一個……柳君乾。柳君乾是柳洛淵的大哥,鬥篷男的長子,以前他對柳璟琛還挺好的,可自從一百年前柳璟琛出事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聯係過了。我又想到那天我與柳母剛見麵的時候,她問我的那句話:“你是跟了老大,還是跟了老三”所以在蛇族人的心裡,不管是長白山蛇族,還是秦嶺蛇族,鹿家陰香繼承人最終都是要嫁給柳君乾或者柳璟琛的嗎注定……這個詞,之前柳母不止一次提到。而這一注定,很可能是跟遊龍有關。越想我越覺得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這次柳洛淵把我擄來,是要將我獻祭給柳君乾的。之前柳君乾杳無音訊,我們還怕他嘎了,現在看來,至少他並沒有死。讓我麵對柳君乾,我倒是鬆了一口氣。一是因為柳君乾常年割血為鬥篷男續命,他的身體必定不太好,二是他對柳璟琛是有兄弟情義的,看在這一點上,他應該也不至於對我做出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吧在長白山蛇族的地盤上,我單槍匹馬地往外逃,能逃掉的可能性極小極小,但如果我跟柳君乾拉成同盟的話,能做的事情反而很多。畢竟,在見過柳母之後,我必定是要來一趟長白山的。隻是之前覺得時機不成熟,現在倒算是順水推舟了……52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