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八塘鎮那邊,你暫時也不要碰,我已經聯係過胡雲璽了,他這兩天就到秦嶺,你也出發過去,你們碰麵好好商量,蓁蓁,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胡雲璽會替我好好守著你。”
“雖然他如今做了唐門仙家,但他陰狐一族,歸根結底還是幽冥燈的守護者,他有這個責任。”
我很想說我不要胡雲璽,我隻要柳璟琛。
可我又明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這一盤棋下到現在,我們都是焊在棋盤上的棋子,誰也無法全身而退。
我隻能鼓起勇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扛起所有的一切。
“好,我儘快去秦嶺跟胡雲璽彙合,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問問他。”
關於幽冥燈,關於城隍殿,還有五瘟使這些,或許隻有他能給我答案。
那一天,柳璟琛跟我交代了好多好多事情,我們就那樣挨在一起,聊了很久很久。
那一刻,他是把我當成最可靠最信任的戰友,與我聊局勢,聊對策,後來一想起這些,我都分外慶幸,我成長的夠快。
站在柳璟琛身邊,我配得上。
當天夜裡,我和柳璟琛同時離開沉水村,出了江城,一個去往長白山,一個去往秦嶺,就此分道揚鑣。
臨行之前,我有去問小二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秦嶺,他拒絕了。
當時他是這樣對我說的:“你們都走了,八塘鎮得有人來守,再者,有些事情,我得靜下來好好想清楚。”
有些事情……小二舅內心也在掙紮吧?
黔東南有他最深的痛,他是想回去重振家業的吧?
可……就這樣一走了之,秦嶺那邊……到底還是放不下的。
我們沒有硬逼著他做決定,畢竟有些遺憾一旦鑄成,將是一輩子都抹不平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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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夜奔馳,終於在破曉之前進入了秦嶺柳仙堂的地界,柳穆之帶著眾人親自來接的。
我從車上下來,柳穆之跟我打了個招呼,隨後又往後看。
等所有人都下了車,他才失望地問了我一句:“他回黔東南了?”
我搖頭:“沒有,小二舅說他要好好想想。”
柳穆之點頭,再也沒有問半句。
讓我沒想到的是,胡雲璽會比我先到秦嶺。
等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守在唐言蹊的床邊,手裡拿著濕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唐言蹊的左肩,那兒,皮下一道很深的傷口若隱若現的。
我不解道:“這是怎麼傷的?為什麼表皮沒傷,底下血肉卻傷得這麼重?”
唐言蹊的整個左臂都是耷拉著的,使不上半點力氣,而她當時也是昏迷著的。
“昨夜,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前天夜裡了。”柳書禾說道,“我睡夢中就聽到一聲鳥叫,尖銳又淒慘,從言蹊房間裡傳出,我衝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倒在床上了,身上沒有傷,也沒找到偷襲的嫌疑人,她的左臂卻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