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的,當我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胃裡一陣翻滾,當時便乾嘔了起來。
惡心!
太惡心了!
當時他咬我,我隻以為他是為了吸取我的精血,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層。
但……這種事情倒也正符合了狗賊那偏執病嬌的個性不是嗎?
陰陽交界處走一遭,回來我就洗漱上床了,沒吃飯,什麼都吐不出來,眼卻憋紅了。
柳書禾幫我拍背,心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抬眼盯向柳書翊:“書翊,有沒有辦法融掉這塊標記?”
柳書翊欲言又止,很是難以啟齒。
柳書禾捶了他一下:“哥,這都什麼時候了,有辦法你就說啊!”
柳書翊歎息一聲,說道:“據我所知,這種男女之間的標記,隻有在行夫妻之實後才會自動消失。”
“草!”柳書禾簡直要跳起來了,“狗賊!我跟你拚了!”
可她並不知道狗賊是誰,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不行。
我有些失魂落魄道:“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我很累,先回去睡覺了。”
柳書禾跟上來要陪我一起睡,被我拒絕了。
“書禾,我想一個人靜靜。”
柳書禾目送著我離開,我走老遠還能聽到她罵罵咧咧的聲音,以及逼柳書翊想辦法的聲音。
我一開始走得很慢,快到自己房間時,我越走越快。
一進了房間,我衝進洗手間又是一陣乾嘔,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占有欲……夫妻之實……
這兩樣哪一個都讓我感到無比惡心。
黑暗中,我兩手撐在盥洗台上,盯著對麵的鏡子,腦海裡閃現的,全都是在香堂裡,他打我手心,我被燈油燙的場景。
“阿梔,你知道關禁閉的滋味!”
嘔……
我打開水龍頭,雙手捧起涼水往臉上撲,可再多的涼水也無法讓我冷靜下來。
我轉頭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拿出裡麵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刺向後脖頸的皮膚,手肘一偏,剪刀尖剜向那塊標記。
正當我一咬牙要把那塊肉剜下來的時候,一隻手奪過了剪刀,我抬眼,就看到胡雲璽握著滴血的剪刀看著我。
我朝他伸手:“拿來!”
“蓁蓁,冷靜一點。”胡雲璽的聲音在抖,“你沒聽書翊說嘛?除了那個辦法,剜肉都沒用。”
“惡心!”我吼道,“我寧願剜肉剔骨,也無法忍受這東西留在我的身上!”
“蓁蓁,此刻沒有人比我更理解你。”胡雲璽扔了剪刀,握住我的雙肩,激動又堅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被人印上這樣的標記,是恥辱!”
“我曾經跟你一樣,拿刀剜,用火燒,恨不得剝了自己這身皮,可那印記仍然在,那我就不活了嗎?”
“如果我因此而不活了,從此頹廢,一蹶不振了,這仇誰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