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還是不能慣著的。
龍昕雙手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裡看著後排緊緊相擁在一起的倆人兒,唇角高高地揚起。
瞧,誰說他家大人追妻路漫漫來著?
這不是分分鐘拿下了嘛!
大人開心了,我就開心。
大人幸福了,我就幸福。
大人脫單了,我……為什麼我還是單身狗!
龍昕頓時收回了視線,心中戚戚然,嗚嗚,今天好像全天下人都成雙成對了,就隻有他還孤零零的一個。
兜兜轉轉,原來小醜隻有我自己哇。
龍影鬆開柳書禾,從懷裡掏出雙魚佩,親手戴在了柳書禾的脖子上。
那天柳書禾走後,龍影在辦公室裡找了許久,最後拉開了最下層他好久沒有打開過的那個抽屜。
那個抽屜裡隻放了一樣東西——麵具。
那張麵具陪伴龍影許多年,遮擋他與外公長得極像的那張臉。
大仇得報的那一天,他徹底摘下了麵具,以真麵目示人。
接任三殿閻君之後,他就將這張麵具放了起來,與過往告彆,這麼多天,他從未再想起過它。
可當它掀開麵具之時,就看到了另外半塊雙魚佩靜靜地躺在下麵。
他一手拿起那半塊雙魚佩,一手拿著麵具,兩手緊緊相挨,就像他與柳書禾相依相偎一般。
麵具代表著他的過往,而那半塊雙魚佩也代表著柳書禾的曾經,龍影不禁在想,書禾將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的時候,是否與他也是一樣的感受。
他將重新合體的雙魚佩戴在了柳書禾的脖子上的時候,柳書禾的神情頓時變了。
她可以忘記所有,卻絕不會忘記雙魚佩,忘記她父母慘死的那一幕,不會忘記她來自上禹珥族……
柳書禾盯著合體的雙魚佩,太陽穴突突直跳。
其實之前蓁蓁已經跟她說了晉威的事情,可她當時的心情卻遠沒有如今看到這塊完整的雙魚佩來得動蕩。
腦海裡似乎有無數的畫麵一閃而過,她想看清,卻怎麼也捕捉不到,腦袋很暈,隱隱作痛,身子晃了晃,眼一閉,就那樣倒了下去。
龍影一把抱住柳書禾,驚慌失措地掐她的人中,一遍一遍地呼喚她的名字,真氣不停地往她身體裡輸。
就在龍影準備讓龍昕偏離路線,帶著柳書禾先離開之時,柳書禾醒了過來。
她不是被龍影喚醒的,而是被心口的那股噬心之痛痛醒的。
喉嚨裡一股一股腥甜往上湧,唇角有血絲溢出來。
龍影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以及唇角的血絲,當即就吩咐道“龍昕,靠邊停車,去跟三哥三嫂說一聲,我先帶書禾回幽冥之境了。”
“彆!”柳書禾立刻阻止,“不要!三哥三嫂走到一起不容易,不要因為我壞了他們的大喜事,我盼這一天盼了好久。”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紙輕輕地擦拭嘴角,都這樣子了,還生怕把妝弄花了。
柳書禾不擅長化妝,她一邊笨拙地補妝,一邊說道“沒事的,我已經緩過來了,一會兒……唔……”
正說著,心口又是猛地一痛,一口鮮血湧上來,噴的伴娘裙上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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