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傳風一言九鼎,兒子兒媳不敢當麵頂撞。晚上兩口子並排躺在床頭曲曲,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怎麼的就聊到了唐言蹊出生時候的事情。他們猛然想起唐言蹊出生時,渾身白色狐狸毛的事情。唐母一個激靈,揪著唐父的胳膊說道:“你說,咱家言蹊上輩子是不是一隻白狐狸啊上輩子留下的情債,這輩子續上了”唐父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一件事情,言蹊七歲那年,送她軟鞭的那個人的長相,你還記得嗎”唐母搖頭:“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哪裡還能記得”年代太久了,唐父也記不大清楚了。但他總覺得,那人跟那長明小店的店主很像。他思慮再三,對妻子說道:“既然父親已經發話了,言蹊的婚事還是讓她自己做主吧,她那驕縱性子,咱們想管怕是也管不了。”可誰曾想,唐言蹊追著那陰狐身後幾個月,長明燈送去了好多盞,明裡暗裡地表白、遞情書,全都被那陰狐拒絕了。那陰狐連一個眼神都不稀罕留給唐言蹊。唐父唐母頓時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隻要唐言蹊受挫回家,他們就請那些世家晚輩們上門,陪著唐言蹊吃飯、遊玩。正所謂日久生情,他們覺得,時間長了,唐言蹊必定會從中挑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可誰知,那些個公子哥兒最終都被唐言蹊處成了兄弟。而唐言蹊仍然是滿世界的找長明燈,圍著那隻陰狐轉。直到那一年,一個叫鹿蓁蓁的女孩撞入唐言蹊的視線。而唐言蹊也才知道,胡雲璽搜集長明燈,都是為了這個女孩。他在黃泉路上點了數千盞長明燈,就是為了凝聚鹿蓁蓁破散的靈魂,助她重新投胎轉世,回到人間。那一刻,唐言蹊萬念俱灰。她恨不得拿軟鞭抽死那個叫鹿蓁蓁的女孩。可鹿蓁蓁卻昂著小臉對她說:“我已經懷孕了,我男人叫柳璟琛,是我的仙家。”唐言蹊揚起的軟鞭又收回了腰間。那會兒她隻想著與鹿蓁蓁公平競爭胡雲璽,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後,她們倆竟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而她們之間的淵源竟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唐言蹊再一次將胡雲璽堵在了路上:“胡雲璽,我堂堂唐門大小姐,就真的這麼入不了你的眼嗎”“鹿蓁蓁人家名花有主了,還懷了彆的男人的孩子,你和她沒有可能的!”胡雲璽淡淡道:“這與你無關。”隨後拂開唐言蹊的手,徑直離開了。唐言蹊越挫越勇,她總覺得有一天她能滴水石穿,贏得胡雲璽的心,可是,長明小店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跟鹿蓁蓁長得一模一樣的女……鬼。她叫鹿湘。唐言蹊又開始查鹿湘的底細,查來查去,卻又查到了鹿蓁蓁的身上。甚至有一段時間,所有人都認為,鹿蓁蓁是鹿湘一縷殘魂的轉世。唐言蹊惡心鹿湘。鹿湘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不停地給鹿蓁蓁使絆子,而該死的胡雲璽卻處處維護她。那段時間,唐言蹊感覺自己的心真的要死了,她甚至對自己發誓,再也不去找胡雲璽,就此斷了這份念想。可是在沉水村的後山,唐言蹊偶然聽到了胡雲璽和鹿湘的對話。鹿湘毫無顧忌地拆穿胡雲璽的偽裝:“京都第一風水世家、堂堂佛骨胎的嫡親孫女兒,會是凡人胡雲璽你不敢接受她,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吧陰狐大人”當時唐言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裡嗡嗡作響,那顆原本已經沉寂的心,再次撲通亂跳起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捕風捉影,不要重蹈覆轍,不要長戀愛腦害了自己。可是不久後,她與鹿蓁蓁滯留在陰陽交界處,躲進長明小店。而那會兒,胡雲璽已經是城隍殿的陰差了。唐傳風被困城隍殿,唐言蹊隻能從胡雲璽的嘴裡得到零星的關於她爺爺的情況。可形勢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唐傳風的心腹唐仁前來營救,唐言蹊和鹿蓁蓁上了唐仁的紙紮馬車,卻在半路上被唐仁害死。要不是陰鏢局的鏢車及時出現,鹿蓁蓁拉著她一起鑽進了槐煙的鏢車,那一夜她們可能就死在唐仁的手裡了。鏢車將她們送到了望鄉台,等待柳三爺的營救。唐言蹊永遠忘不了那一夜,她站在高高的望鄉台上,眺望陰陽交界處,意外看到了唐傳風應劫時的場景。一道道天雷砸下去,地動山搖,閃電在陰陽交界處連成了片。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幕卻無能為力。直到陰狐令忽然出現在城隍殿的上空,雪白的狐尾散開,七尾白狐以己身,以陰狐令,生生幫爺爺擋下了天雷。柳三爺將她們帶離望鄉台的時候,一切都是未知數。唐言蹊不知道唐傳風是否應劫成功,也不知道胡雲璽的傷勢如何。她隻知道,在關鍵時刻,整個城隍殿隻有胡雲璽舍身幫爺爺擋劫。他對爺爺有恩,對整個唐門有恩。對她,亦有恩。唐仁是唐傳風最信任的心腹,他的背叛對唐門來說是滅頂之災。唐傳風應劫生死未卜,唐言蹊必須回京都去,從唐仁手中將唐門奪回來。她將蘭嬸易容成自己的模樣,讓她隨鹿蓁蓁再入陰陽交界處,引唐仁出動。唐言蹊則秘密回去京都,準備接手唐門,架空唐仁。她的計劃很周密,可行動起來有多難,在她一腳踏入京都地界時便顯露出來了。唐仁顯然是有備而來,他不僅早早就背叛了唐門,還大逆不道地與南疆煉屍門合作,如今整個唐門早已經被他大換血了。唐傳風應劫失敗已經灰飛煙滅的消息傳回了京都,唐仁懸賞獵殺唐言蹊,成功者,賞金無數。那段時間,唐言蹊不管躲到哪裡,都會被人發現。就在她感覺自己要支撐不住了的時候,胡雲璽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他對她說:“你若與我契約,供奉我做唐門的仙家,我便護你唐門東山再起……”........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