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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鹿唯心隻有一周時間考慮。
到底是留在黔東南,還是放手搏一搏,跟馮弘誌走?
江城除了有馮弘誌,還有鹿家陰香堂。
她已經見識過了鹿家陰香的威力,遠比喬家陰香效果霸道,卻幾乎沒有反噬力。
如果她必定要走陰香這條道,鹿家陰香會是更好的選擇。
走不走,全然就看她是否選擇相信馮弘誌這個人。
鹿唯心回了一趟喬府,她站在正堂的牌位前,看著那張無字牌位,心中不由地想著,父親,如果是您,您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父親已經千古百餘年,當然不會再給她任何答案。
鹿唯心歎息一聲,伸手拿起了牌位旁的那張照片。
不管怎樣,她都得先收拾好行禮。
她的行禮不多,吃穿用度都在謝宅,小部分在學校,到時候要走,她隻會帶上父親留下來的關於陰香的書以及他的那本筆記。
就在她收拾書籍的時候,那張被相框鑲好的照片被碰掉在了地上。
咣當一聲。
相框前麵的玻璃應聲而碎,照片掉了出來。
隨著照片掉出來的,還有一封信。
那封信的信紙是羊皮紙,被對折了兩次,塞在照片後麵,而相框的背麵是木質的,根本看不到裡麵裝著什麼。
由於年代久遠,羊皮紙已經泛黃,但還算保存完好。
鹿唯心小心翼翼地將羊皮紙打開,生怕一碰就碎了。
當那封信完全展開在她麵前的時候,鹿唯心看著上麵字字句句,一顆心如雷般擂動,震得她耳膜都咚咚直響。
‘心兒,見字如麵。
我是父親。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早已經不在了。
我不知道你最終是繼承了喬家陰香堂,還是回歸了鹿家。
不管怎樣,你都要記住,你是鹿家人。
你繼承了鹿家卓越的製陰香天賦,父親無能,卻把你生在了喬家這樣的醃臢之地,但你是蓮,蓮之出淤泥而不染,父親相信你一定能從喬家這一池肮臟的淤泥裡拔地而起,重歸鹿家陰香堂的正途。
但如果你沒能逃脫喬家的魔爪,請一定一定記住,堅守本心,方得始終。
前路艱險,吾兒珍重。
父,絕筆。’
信不長,卻字字直擊鹿唯心的心。
她前世是鹿家人。
是啊,她姓鹿!
當年住持為她取的法號叫蓮溪,後來被領養,也隻是在蓮溪前麵冠了姓,直到她被謝羨安領回了謝宅,才有了真正的屬於她的名字——鹿唯心。
可明明謝宅裡沒有人姓鹿。
鹿唯心,是她前世的名字。
如果謝羨安與她沒有前世糾葛,這一世又為何讓她延續了這個名字?
再者,如果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又怎能記得這一切。
所以喬老太的判斷沒有錯,謝羨安是帶著記憶重生歸來的。
而鹿唯心才是被抹去了記憶,轉世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