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鹿唯心一直關注著白家那邊的動靜。
第五氏就像一條野狗,死咬著白家不放,白鳳喜一度忙得焦頭爛額。
但她也沒了忘了鹿唯心,在約定時間的第六天晚上,她還是遣人來學校提醒了鹿唯心一句。
第七天午後,鹿唯心就開始心神不寧的。
白鳳喜派遣過來的人說,馮弘誌會在今晚七點到達白家圍屋,如果鹿唯心決定要跟他走,最好在這之前就去白家圍屋守著。
所以午後兩點,鹿唯心就打了車直奔白家。
一路上她心驚膽顫,看誰都像是謝羨安派來抓她的人,可一直等她兩腳穩穩地站在了白家圍屋裡,謝羨安那邊仍然毫無動作。
他就像是對她的異樣毫無察覺一般。
可,怎麼可能呢?
鹿唯心不信!
晚上七點,馮弘誌如約而至。
車子迅速駛離白家,開車的是馮弘誌的心腹,鹿唯心和馮弘誌並排坐在後麵。
鹿唯心懷裡抱著背包,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
她表麵上看起來沉著冷靜,實際上,心跳得感覺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鹿唯心就那樣一直僵硬地保持著一個姿勢。
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伸過來,握住了鹿唯心的左手。
乾燥溫熱的掌心熨帖著鹿唯心的皮膚,讓她瞬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唯心,彆怕,一切有我。”
馮弘誌的聲音沉穩有力,讓鹿唯心莫名地心安。
她沒有抽回手。
左手被他有力的大手握著,她的心也漸漸平複了下來。
可能是這幾天繃得太緊了,這會兒一放鬆下來,鹿唯心迷迷糊糊地就想睡覺。
馮弘誌微微傾身過去,遞上了自己的肩膀。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現實中接觸,卻根本毫無隔閡。
他遞肩膀,她就順其自然地靠了上去,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馮弘誌低頭看靠在自己肩上沉睡的女孩。
看著她纖瘦的臉龐,光潔的額頭,小刷子一般的長睫毛,以及水潤的紅唇,每一處都剛好長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他就那樣看著她的睡顏,怎麼看也看不夠。
如果說之前在夢中,在來的路上,馮弘誌還是頂著馮大誌的使命感前來營救鹿唯心的話,那麼,此刻,他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自己發自內心的想帶她走。
他想把她帶回江城去。
帶回回龍村的同心堂去。
他想照顧她一輩子。
可很快車廂裡的這一片寧靜被打破。
越是臨近黔東南邊界處,鹿唯心睡得越是不安穩。
她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貝齒緊咬著嘴唇,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整個車廂裡充斥著一股蓮香味兒。
那蓮香味兒是從鹿唯心身體裡爆發出來的,卻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馮弘誌心中隱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看到鹿唯心的眉心間一股血光縈繞,這是大凶之兆。
“唯心,醒醒。”
馮弘誌握著鹿唯心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鹿唯心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手按住心口,一口黑血從她的口中噴出。
司機立刻將車停在了路邊一棵大樹下,他打開手機手電筒對向後方。
燈光照耀下,馮弘誌看到鹿唯心吐出來的黑血之中,有蟲子在不斷蠕動著……